“我要上课了。”白线不得不说。
“白白,你不要挂我电话,把手机放包里,我想听你上课的声音。”
“嗯?”白线一时没反应过来严昀的要求,觉得有那么一点离谱:“为什么要听我上课的声音?”
严昀鼻子一酸,差点就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说出自己经历了可怕的事情,很惶恐难安睡不着,但是忍住了:“睡不着,当白噪音催眠。”
保安大爷已经高喊“小姑娘要打铃了”,白线无奈一笑,遂他愿把手机放书包里,书包拉链留半缝,在预备铃响时,准时进了教室。
先是熟悉又久远的上课铃声,然后是教室里学生叽叽喳喳的闲聊声,最后被洪亮整齐的早读声盖过,严昀其实都没有听到白线和谁说话的声音,但听着她周边环境的声音,就感觉自己真的和她在一起一样。
“我给你买了份咖喱饭。”赵曳将塑料袋放病床的餐桌板,欲言又止。
严昀耳边放着手机,看了她一眼:“谢谢,我不吃。东西被抢就被抢了,人没事就行。”
他好像还在和女朋友通电话。赵曳回想他向自己铺来的那幕,不仅恐惧使心跳加快,独来独往争强好胜的赵曳像密封的罐子裂开一条口子,生出了绿色的嫩芽,尽管这芽冒得不合时宜不合道德。
“谢谢你保护我,如果不是你,可能躺病床上的人就是我了。你应该是一个人在这边读书吧?这几天我来照顾你吧?直到你出院。”
“用不着,会有人来照顾我。”严昀微微皱眉,赵曳的存在打扰到了他对电话的专注,想戴耳机,发现耳机已经在现场遗失,他重新看向赵曳:“能帮我去公寓拿点东西吗?”
除了门口摆放有点乱的鞋子,严昀的房间很干净,冰箱里放着冻肉和蔬菜,浴室里没有其他女生使用过的蛛丝马迹。
赵曳将严昀要的东西打包放进袋子里,好的在他公寓里转了转,发现他床头纸篓里堆满白色手纸,十八九岁大男孩躁动的发泄,赵曳好笑过后又莫名羡慕严昀的女友。
真好,没有出去找其他女人发泄,比她认识的绝大部分留学生好得多得多。
严昀不知道赵曳曾像个变态一样勘察过他住的地方,他戴上耳机后便沉浸在白线世界的杂音里,不管赵曳多想和他搭话都没有机会。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白线伸入书包看了看手机,通话还在继续,他那边时间已经是很晚,他可能已经睡觉,白线去厕所拿起手机试探的叫了他名字,出乎意料,他并没有睡觉,真的听了四个多小时。
白线愕然:“阿昀,你怎么还不睡觉呀?”
“等会儿就睡,白白,你先和我说说你中午想吃什么?”严昀说话带着轻微鼻音,听起来像感冒了。
“要吃红烧茄子,和同学去学校饭堂吃。”她顿了顿,担忧问道:“阿昀,你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才睡不着?”
“嗯。”她一关心,严昀原本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变得脆弱起来,连和她说话都变虚弱了:“我真的好想现在就回到你身边。”
“我也想立马去到你身边。”白线听着他虚弱的说话声,不由自主的提起心来追问:“感冒,还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去医院检查吧。”
严昀呵呵笑声传来,他轻快的说:“没事,就是因为太想你了有点小感冒,听到你说想我就好多了。”
“那我多说点。”白线说:“我想你,阿昀,好想你。”
医院只剩值夜班的医护人员,一个人的病房里严昀在傻笑:“我也想你,我很快就回去,等我好不好?要爱我比爱哥哥多一点,好不好?”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