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长狸一手把她扛在了肩上,将她放在了椅子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随之游咽了咽口水,脑中飞快思索了起来,最后道:“是这样的,我无意掉入海中,本想爬上来,却被他抓住了。他说我与他喜欢的人有几分像,但是那人负了他,所以八海之乱不绝。但他希望我留在他身边,代替那个女子与他在一起,这样他才愿意解决八海之乱的问题。”
“竟然还有这种事?”仲长狸想了想,又十分无情地嘲笑起来,“啊,我想起来了,他之前逃婚后确实沉睡了数百年,原来是逃婚了又被甩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
随之游:“……”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笑得太早了。
而天界,江危楼刚处理完政务,便听到有人来禀报。
“帝君,不好了!治山帝君去到了龙宫闹事了!如今两边打起来了!”
江危楼茶杯差点洒身上,惯常带笑的脸上浮现几分惊诧。
他道:“现在?”
对方点头。
江危楼:“……”
忍一下到婚礼人家手忙脚乱再去不行吗?
居然这就火急火燎,打草惊蛇。
十足愚蠢。
第4章
“听你这么说, 你是被强行拘在这里的?那你是一点也不喜欢那八海帝君?也不想成婚?”
仲长狸打着扇子,明眸暗了下来,仿佛听到了极为有趣的事情。
随之游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她现在还拿不准,虽然仲长狸看着与重殊很是不对付, 但万一是做戏唬她套话的呢?
可如果说谎, 万一俩人真不对盘, 她被迁怒怎么办?
她思忖几秒,反问道:“君很在意这件事么?”
仲长狸却笑道:“龙宫塌了可以再建,婚礼没了也能再办,但若他所爱并非良人,恐怕他这痛才是真的痛极。”
随之游闻言,心中有了答案,却仍然不正面回答, “事到如今,木已成舟, 你若是想杀了我便杀了吧, 我无论如何是逃不了了。”
“我怎么会杀了你, 你要是死了, 怎么剜他的心?”仲长狸听出她话音的弯弯绕绕, 却并不介意,顺着她的话道:“想逃还不简单?”
“但八海之乱又当如何?”
随之游问, 已然是在跟他打商量。
仲长狸收起折扇, 唇角浮起点笑,“自然有的是办法。”
他又看着她, 问道:“所以姑娘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
别说,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 非得从她话里套出个准信,生怕以后被她反水咬一口一样。
随之游决定耍赖皮,对上他狭长的眼,情略带悲伤,“君难道还不知道我的答案吗?”
你问我,我问你,谁先正面回答谁是大傻子。
谁不知道,八海帝君的婚礼上新娘逃婚绝对是要出大事的,你想捣乱还不想担责,哪有这种好事?
而仲长狸也一个想法,差点没被她逗乐。这女的怎么这么滑头,想逃婚还不想给正面回答,硬是不愿担一分责是吧。
大狐狸又说:“你想不想逃婚?”
随之游回答:“君觉得呢?”
仲长狸:“我怎么觉得很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怎么想的。”
随之游从善如流接话:“如果我说我愿意与八海帝君白头偕老,同心协力,君也会赞同我的想法吗?”
仲长狸也不气恼,仍是春风满面,折扇敲了下手心,“自然,我虽怨憎他毁了两族亲事,但若你们真是有情人,我倒不是不愿让你们终成眷属。”
几道光从随之游身上弹出,又被纳入折扇内——他解开了她身上的束缚。
仲长狸还是笑模样,“届时本君参加婚礼,定不会教任何人惊扰这美满婚事,也不会教任何一只鸟飞出来的。”
随之游:“……”
这人说不过她怎么还急眼摆烂了,她立刻起身,正色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怎么逃婚?我想逃婚,最好是八海之乱平息后。”
仲长狸拿回主动权,得意得很,挥了挥扇子。
一枚玉佩便从虚空中浮现,缓缓落入她的掌心。
随之游低头看了眼,却见这玉佩通体洁白莹润,雕做一只憨态可掬的狐狸模样。
仲长狸道:“成婚当日,待约定达成,这枚玉会带你找到接头的人。届时,你只需要跟着他,风风光光把婚逃了即可。”
随之游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心中暗暗估价,只觉得能当个好价钱。
她心思全飘到了玉上,只小心翼翼问道:“这玉,到时候还要还吗?”
仲长狸望着她,她眼中含了些狡黠,颇为市侩。?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