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疑惑地顺着自家队长的视线望去,在看见紧跟着虞度秋下马车的人之后,立马明白怎么回事儿了。01bz.cc
穆浩借了一把虞度秋手上的力,踩着踏板走下马车,站定之后慢慢直起了身子。
曾经因虚弱而不得不佝偻的脊背挺直之后,身高优势便展露无遗——甚至比虞度秋更高些,几乎与柏朝持平。剪裁得体的西装修饰了清瘦的身形,红毯灯光均匀地照在脸上,填平了尚未吃回来的微微凹陷。
过去那个英姿勃发的公安大第一名、备受青睐的优秀青年刑警、市局民间颜值排行榜榜首、令无数警花倾心而不自知的穆警官,仿佛从未经历过这一年的苦难,健健康康、模样如初地站在他们面前。
卢晴也看呆了:“穆警官真帅啊……他好像是第一次穿西装诶?”
“不是……是第二次。”纪凛回过,轻声说,“大学毕业那晚,他也穿了。”
虞度秋照顾着穆浩的身体,走得很慢,来到他们面前时,脱下了大衣,冷着脸往柏朝身上一扔,像是把他当成了一个人形衣架,什么也没说,径自往里去了。
纪凛则在离穆浩只有一步之遥时,唰!地转过身,跟着虞度秋跑了。
卢晴一脸莫名:“他俩这是干嘛?都不要对象啦?”
柏朝整理好虞度秋的大衣,搭在小臂上,没回答她的问题,快步随之而去。
穆浩轻咳着来到她面前,客气地打招呼:“卢警官,晚上好。”
卢晴受宠若惊,论资排辈,穆浩的职位可比她高多了,她即刻立正,向长官汇报情况:“你好!穆警官,上回你让我查的事,我已经查好了!”
穆浩微笑:“谢谢,效率好高。结果是什么?”
卢晴左顾右盼,秘秘靠近他,竖起手掌说悄悄话:“我调查了局里的五位食堂阿姨,根据笔录,我们队长平均一周吃十次食堂,其中七次会点米饭,三次会点面食,基本都加辣。另外,有阿姨近期曾目睹他独自一人走入一家麻辣火锅店。综上,可以得出结论——你请他去川菜店或者火锅店约会、啊不是,去吃饭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穆浩高兴道:“太好了,幸亏有你帮忙,不然我真不知道该请他吃什么。”
卢晴被夸上了天,得意忘形地拍拍他的肩:“小事儿,我们队长就拜托你了,穆警官。”
纪凛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心里纠结了会儿,忍不住回过头,想再看一眼今天格外帅气的穆浩。
正巧看见卢晴白皙娇小的手拍在穆浩阔硬的肩上,穆浩很认真地对她点了点头,不知允诺了什么事。
纪凛低下头,翻看自己晒成小麦色的手背,再一次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叹气,转过身,迈入了灯火通明的宴会厅。
下一秒,他所凝视的那个人,也向他遥遥投来了视线,可惜只望到他的背影。
卢晴得到了允诺,十分欣慰,又好地问:“穆警官,你怎么也来参加今晚的宴会?难不成……虞先生又有什么秘密计划?”
“啊?嗯……他来查证一些事情。更多小说 LTXSFB.cOm”穆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原本我不打算来的,听柏朝说小纪也来,我……想找他谈一谈。”
第4章
虞度秋踏入宴会厅的刹那,立刻收获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窥探目光。
他的名声一向不太好,自“涉嫌诈骗”风波以来,这是第一次出席公共场合,自然少不了闲言碎语:
“他怎么来了?罗董跟他家有交情?”
“真晦气……今晚八成又要出事了……”
“嘘!小声点,别让他听见……”
……
这些目光或鄙夷,或好,或揶揄……倘若每种情感都对应一种颜色,那此刻的情况就像是打翻了一大盒颜料,乌七八糟的各色颜料争先恐后地朝他泼来,目的十分一致——想看他被泼得一身狼狈,如落水的丧家犬,仓皇退场。
虞度秋什么也没做,插兜站在原地,浅眸微抬,淡淡扫过这群乌合之众,轻挑眉梢。
周围的私语静了一瞬。
这时,提前到场的赵斐华看见了自家老板,连忙迎过去:“哎哟,你可算来了!”
虞度秋露出一丝笑意:“来这么早?”
“还不是因为你。”赵斐华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买地这种事也交给我,太为难我了吧,还好我能干,今天下午总算办完最后的手续了,现在,这地方是你的了。”
虞度秋稍稍提高音量:“也就是说,现在我想让谁走,就可以让谁走?”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寂静如死。下一秒,人群突然默契地开始彼此攀谈,欢声笑语再度充满整间宴会厅。
泼到身前的颜料迹般地倒流回去,反溅了他们自己一身。
方才私语窥探的那些宾客,个顶个的脸色狼狈,仓惶躲避视线,生怕自己被请出去。
虞大少爷从不让惹他的人好过,果真名不虚传。
“不过你买下这儿干嘛?我不是给你搞到邀请函了吗?”赵斐华问出了多日的困惑。
虞度秋四下搜寻着罗茂的身影,漫不经心地回:“怕某人想进却进不来……没想到他挺聪明,蹭了别人的警察证,倒是我多此一举了……嗯?罗董呢?”
环顾一圈,罗茂本人并不在场内,只看见他的儿女和孙子在接待宾客。
赵斐华:“可能时间还早,在外边溜达吧。”
虞度秋敲了敲耳机,轻声说:“老周,保国,去别墅后边看看。”
这处西郊别墅他曾经来过一回,相隔十年,除了某段醉酒后的记忆很模糊之外,其他细节依然记得相当清楚——占地一千二百平方米的主建筑背后有温室花园、露天烧烤区、网球场等娱乐休闲场所。
罗老爷子要么在套房休息,要么就在后边闲逛。套房暂时进不去,只能先瞧瞧在不在别墅后边。
周毅正要应声,忽听耳机那儿传来了另一道熟悉的声音:“我打听过了,他不在后边,在套房里休息。”
然后便是虞度秋的斥责:“谁允许你进来的?去外边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