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到,连一个巴掌都舍不得打下去。
他将温迟迟的头挪到膝上,又捉住她的手,裹在大掌中,细细地打量了一遭手腕上方隐约露出的红痕,那是他抽的。
宋也错开眼睛,将她的手攥地更紧。
“不想折腿就把孩子生下来,母债子偿。”
温迟迟问他:“你想它生来坡脚还是瘸腿呢?”
“你究竟心思怎样的歹毒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这也是你的骨血,温迟迟。”宋也眼底浮现出一片讥讽之色,“如果是付荷濯的孩子,你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后宋也低低地笑了,“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前几日不是还和他密谋着杀了我们的孩子么?杀了它,好没有累赘地跟人私奔,我说的对不对?”
宋也别过脸,好一会儿,那一双锐利的眼睛才重新看向温迟迟,“你休想。”他冷道。
温迟迟:“郎君既然生迟迟的气,就不要说出母债子偿这样的话,大人之间的事干小孩什么事?如果郎君实在生气,那迟迟愿意自断双腿以解郎君心头之恨。”
“好啊,你且等着。”宋也冷道。
听着他话中的意思,那日她与阿濯说的话怕是没逃过宋也的耳目,只尚还不知晓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温迟迟想着,只觉得身后尽是冷汗,扯了扯宋也的袖子,柔声道:“郎君,我饿了。”
宋也面色这才缓和了起来,重新唤人传菜,亲自拿了一件衣裳,又帮着温迟迟将褙子前襟的两粒扣子系上。
温迟迟看着宋也搭在前襟的两只修长的手,以及他面上专注的色,心中难免觉得别扭。
宋也扣好,扫了两眼温迟迟,便将她抱到了桌前,“坐下吃吧。”
刚想要将温迟迟放下,她的双臂便缠到到了宋也的身上,头贴着他的腰,手上抱的更紧,她低声道:“郎君,是我不对。”
宋也浑身一僵,喉头发紧,将要将温迟迟拢在怀中,低头时便见着她手臂上依旧猩红得吓人的痕迹,忽而勾唇一笑,将她的手挪开,凝眉道:“又想求我什么?”
温迟迟讪讪地收回手,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着宋也就着旁边的凳子坐下给她布菜。
温迟迟这一顿吃的很不是滋味,宋也往她碗中夹了许多菜,她硬是强忍着恶心吃完了。
眼见着宋也又往她碗中夹通花软牛肠,温迟迟拿着筷子往碗里戳了戳,而后将筷子放下,温声道:“郎君,我有一件事问你。”
宋也没应,继续往她碗中添了一筷子鹅肝。
“郎君。”
一块炙羊肉。
“郎君......”
又是一块獾子肉。
温迟迟看着碗中高高堆起的,抿了抿嘴,拿起了筷子乖乖吃完,连忙漱了口,又点了两下嘴角,这才用一双黑黢水灵的眼睛盯着宋也看。
宋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刚拿起筷子,便见她飞快地挪开面前的碗,手上挡着,“我吃好了!”
宋也眼里染了抹微不可闻的笑意,“没见着你相公还不曾用饭吗?”
温迟迟一时脸有些红,立即站起身给宋也布菜。
由着温迟迟伺候了好些时候,进他腹中的却大多是素菜,他嚼着,口中的滋味倒有些淡。
其实也不怪温迟迟,她尚且有着身孕,心中总是泛泛的,觉得恶心,而晚上又吃了这么些油腻的荤物,因此如今给宋也布菜时下意识地避着了那些荤菜。
宋也瞥了她一眼,见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满地点了点面前的鲈鱼:“将鱼刺剔了。”
温迟迟依着他的意思,挑了好几块鱼肉,正要送进宋也碗中的时候,那阵鱼腥味却骤然飘进了她的鼻腔中,惹得她一阵恶心,宋也怔了一下,僵硬地指了指旁边的唾壶:“去那儿。”
温迟迟拿着唾壶进了净房内,将腹中的油水尽数吐了出来,出来之时,便见着那一桌的菜都撤了。
宋也指了指桌上的小碗道:“实在不行也得用些粥,你这两天没吃饭,身体再好也得出问题。”
“要是我没来,你还不打算吃饭吗?”宋也看着温迟迟搅着粥碗,似笑非笑道,“你就觉着我纵着你,好拿捏呗。”
温迟迟不由地拧了拧眉头,“不是,郎君你也见着了,我吃什么吐什么,着实没胃口。”
宋也看破不点破,看着温迟迟用粥。
温迟迟用了几口,实在觉得这里头的虾仁与玉米实在激不起什么胃口,搅了又搅,丧气将碗勺往桌上一推。
屏了口气道:“郎君,我有事要问你。”
宋也淡笑道:“不急,用完再说,正好我有事也要你去办。”
温迟迟盯着宋也看了会儿,最终败下阵来,端起碗,将里头的玉米虾仁粥喝得干干净净,连勺子都没用上。
“郎君......”
“冷不冷,去床上说?”
说着,宋也抱着温迟迟上了床,手将摸到温迟迟腰上,温迟迟即刻便推开了,“现在可以说了吗?”
宋也捉住她的手,又亲了亲她的眉心,这才带着往下探去,“和其他男人有关?倘若是的话就不必说了,先陪我睡一觉再说。”
温迟迟手甫一摸上去,脸便烧得通红,不由地往回缩,直到摸到墙壁,退无可退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温迟迟也镇静了下来,她盯着宋也,径直问:“郎君,你此时又有什么图谋?”
宋也逼到墙角,强硬地将她的手捉了回来,“你这样待我不厚道吧?”
温迟迟顿了一会儿,这才将手交由宋也支配,直到她胳膊酸麻到再也抬不动时他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