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小心?”
“就很小心很小心啊,你要确认周围都没人,比如夜深人静的时候。”
“像做贼一样小心?”
“对——”季园园顺嘴说完才觉得怪怪的,“什么啊?什么叫做贼?”
“也就是说,你在自己家里,走哪都行,怎么走都行。把草坪踩秃了那我们就多修一条路出来。”他的眼睛像小孩子玩的玻璃球一样亮,“你不会把事情弄糟糕的,也不要担心破坏什么东西,这就是你家。”
季园园真是恨死他说这话时的情了,因为她看出来他是真心对她那样说的,他也是真心认为在家里怎么都行的。她抿起嘴巴,很想问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她甩开捉住他的手,“好啊,你爱走哪走哪,总之我不要走那边。”
她重新踏上石板路,脚下的路硬得让她脚底发疼。
她感到喉咙干涩发紧,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也控制不住要发红的眼圈。她也恨这样的自己:情绪起伏过大又控制不住、爱哭(并且总是在季延之面前落泪)、说话总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人。
“圆圆——”她听到身后青年匆匆追上来时衣服互相摩擦的声音,她裸露在清晨空气中的手臂被温热的手掌握住。
她不去看他,“我的意思是,这条路太窄了,但我想和你一起走。”
他补充到,“我想和你并排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