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沈云立马表示道:“五殿下,我们一定办好这差事,您先养好身体,您千金之躯,万不可如此不珍重啊。”
江知酌看了看窗外的雪景,说:“这几日,辛苦两位先生,我实在身体有恙,后面的进度,及时跟刘大人沟通,我先休息几日。”
沈鹤沈云告辞后,宋舟瞧着江知酌终于肯安心养病了,说:“给您请了越州最有名的大夫,正在前院候着呢,我现在喊他过来?”
江知酌摆摆手,说:“去备马车”
宋舟当时就急眼了,也忘了尊卑,说:“不行,您不能再出去了。今天您就是治我的罪,我也不让您出门。”
江知酌呵出几声轻笑:“我出去治病行不行。”
宋舟连着几月见识了江知酌不停歇天天忙事做,将信将疑的问道:“去哪儿啊?”
*
深夜。
惊秋叶被人扰了清梦,十分不愉快的喊醒小峰:“去看看是谁三更半夜扰人好梦,要是对方说敲错门了,你直接打一顿,扔雪地里。”
小峰迷迷糊糊的去开门,可真冷,下过雪的夜晚,寒风直往骨头里钻,冻得人头皮疼。
不一会儿,小峰回来了,秋惊叶不悦又困顿的声音传到堂屋里,:“扔……扔雪地了吗?”
小碗早就被吵醒了,本来打算听到小峰回来,再继续睡下,可她刚又听到了三个人的脚步声,穿好衣服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小碗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然为什么会在深更半夜的下雪天,见到江知酌。
小碗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看着江知酌:“五殿下?你怎么会来这里?”
宋舟找了个椅子扶江知酌坐下,说道:“殿下病了,要找乙尘大师看病。可是这个时间落烛寺已经闭寺了,且还有一段距离,雪天路不好走,就先到了你们这里。”
“五殿下患了什么病?”小碗又问道。什么重大疾病,一定要在雪天半夜去找乙尘大师。江家兄弟真是多灾多难。
江知酌忍不住咳嗽两下,说“风寒。”
小碗细细看了江知酌一眼,江知酌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应该是?s?风寒发热了。
小峰倒了一杯热水放到江知酌面前。江知酌点头致谢后,喝了两口,他现在确实浑身发冷。
小碗看着江知酌手里的热水,说道:“风寒,不一定非找乙尘大师,普通大夫也能治的“
江知酌点点头:“嗯,天一也可以。”
……
小碗叹口气:”五殿下深夜赶来,外面那么冷,病情怕是要加重。先在这休息几个时辰,明天一早,我去叫天一过来。”
小峰看了小碗一眼,可是这间茅草屋只有三个房间啊……
小碗嘴角不明显的抽了抽,秋惊叶已经睡熟了,怕是叫不起来了。她想了想,对小峰说:“你去睡吧,明早还要上差。他们两个在我屋里休息,我在堂屋看会书。”
小峰点点头,也没别的办法,他可不敢让五皇子睡自己的床上,小碗姐的床干净舒适,应该更适合。
看小峰转身回自己屋了,小碗指了指自己房间:“委屈你们两个将就一晚,让他……嗯”
容词立马说道:“叫我容词就好,我是殿下的贴身近卫。”
“嗯,让容词照顾你,你现在好像在发热,明天一早我就去叫天一过来。”小碗看着江知酌说道。
江知酌迎上小碗的眼睛:“可是容词驾了一天的马车了,定是困极了,也累了,怕是照顾不好我,”
容词立马表示:“我不累,我不睡。照顾殿下是我的职责!”
江知酌转过头去,拧眉看着容词:“你能照顾得好我?你确定?”
容词看着江知酌,江知酌的眼睛深邃不见底,跟在江知酌身边多年,还是害怕他直视自己,“我不行,我的确累得快睁不开眼了,我去马车上休息一会儿。”说着就要往外走。
“哎,外面那么冷,”小碗赶紧叫住容词,“你去小峰屋里,他还没睡。”
屋内只剩下江知酌和小碗两人,江知酌站起身,“能把我扶到你屋里吗?”他按按太阳穴,似乎是有些头疼。
小碗的床帐还是拉着的,江知酌自己动手拨开,坐在床边,给自己脱鞋。
小碗正在找自己睡前看的书,她扭过头看到眼前一幕,赶忙说:“等等,我给你拿床新的被子。”
晚了,江知酌没有听见,兀自躺了进去。
还有余温,江知酌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自己。
疲惫和困顿,还有病痛此刻仿佛不复存在,被小碗身上的气息包围了。
“那五殿下休息吧,我给你留一盏烛灯。”小碗拿著书转身朝门外走去。
“呃……容词,我头好疼,好冷……”
小碗脚步顿住了,走回去掀开一边的床帐挂上。
江知酌整个人陷在床上,紧闭着眼睛。
小碗伸出手,心里默念:“把他当做秋惊叶就好了。”
微凉的手心覆在滚烫的额头上,小碗刚想抽走手,江知酌的手覆在小碗手背之上,他喃喃道:“凉凉的,很舒服。”
可手心很快被滚烫的额头浇上温度,小碗还是抽走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