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快乐地跟她分享,“纪老师要指导我演戏。”
萧雅哇了一声,真心实意感叹,“真好啊。”
她喝一口奶茶,“对了,我有一个问题,”她眨眨眼,问出了自己好大半天的事,“你为什么也称呼纪老师为‘纪老师’?怎么不换一个亲密又独特一点的。”
真正的原因当然是不可说的,景黎眼珠一转,主意心头起,“是特殊的啊,我喊纪老师,跟其他人喊纪老师又不一样,称呼的特殊,是因为人特殊呀。”
话落,他又垂眸羞涩一笑,“而且,因为是在外面呀,总不好太过分。”
萧雅作为cp粉,cp粉自动脑补的技能她也很会,当即脑补出了很多有趣的、却不好在外面喊的称呼,比如“老公”“哥哥”或者更加禁忌的 drty tlk 式的叫法。
她决定晚上回去补几篇drty tlk的同人文!
她嘿嘿嘿地笑,递给景黎一个“我懂”的眼,就欢快地离开,跑去跟助理一起分享这份新鲜的cp糖了。
景黎等她走远了,才对纪昀章比了个剪刀手。
目光凝在景黎白皙、漂亮的脸,将他成功把人忽悠过去的小得意表情收进眼底,浓浓的笑意在纪昀章眸里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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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刚暗下来,丁一向就开始拍摄纪昀章和景黎的对手戏。
纪昀章客串的角色叫楚淮安,时任刑部侍郎,是一名为百姓、为社稷的清廉的好官。
他整日埋首工作,有空闲时间,便四处走动,帮百姓处理不平的事,不近男色不近女色,家中即无夫人也无侍妾,待人接物克己复礼,从来不会逾矩。
最近,他奉命查舞弊案,其中一条线索指向南星所在的欢场,为了查案,他只能来到这个他从未踏足的地方。
在这里,他遇见了南星。
今晚要拍摄的三场戏,一场是楚淮安进入欢场后,目睹南星跳舞,为其所惊艳;一场是他鬼使差的抢在他人前面对出了南星用来挑选恩客出的对子,拿到和南星共度良宵的机会;最后一场,则是他进入南星房间,和南星共度一夜。
当然,他什么都没对南星做,只是叫南星陪他下棋,又与南星聊天,给南星讲故事,就这么过一整夜。
……
纪昀章是第一次看见景黎跳舞。
尽管他知道景黎从小学舞蹈,还拿过奖,肯定跳的很好,可亲眼所见,比任何文字描写都来得直观。
景黎跳舞时,身体松弛而放松,为了迎合花魁人设,他跳得舞步更加突出腰和胯,肢体也更加柔美,翩若惊鸿、轻盈曼妙,充满诱°惑与魅惑。
但他行云流水的动作间,却并没有失去力量感,刚柔并济,一个跳跃,一个旋转,都能感受到舞者的力量和美。
他的表情管理也很好,脸上的笑容很浅,只是唇角轻轻勾着,眼波流转间,仿佛述尽无尽风情,一抬眸,一回首,勾人摄魄。
纪昀章坐在台下,专注地看着台上的景黎,此时戏里楚淮安被惊艳的心境,也是他真实的感想。
他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并不是代入角色入了戏。
他只是因为景黎这个人,心动。
景黎五岁开始学跳舞,怎么跳已经如同刻在基因,身体有反射性,是本能,根本不需要思考,即便舞步出了错也能迅速调整回来。
而纪昀章的演技登峰造极,同样不可能出现问题。
观舞和一见钟情这场戏,毫无疑问一遍过。
第二场,楚淮安对出南星挑选恩客的对子同样很好拍。这场戏大部分是楚淮安的戏,戏眼在他那边,南星只是最后站在楼上,向下瞥了一眼,确定哪一位是他晚上的入幕之宾,眼落到楚淮安身上时,认出了他,带上几分诧异,很快又归于平静。
三年前,楚淮安殿试过后,被钦点为探花郎,骑着高头大马,与状元、榜眼一同游城。游城那日,南星倚在栏杆旁,也看见了,他心血来潮,命人摘了花瓣,在他们经过时,洋洋洒洒的落下去。
雨似的花瓣落下,洒在三人的肩头,榜眼和状元一齐抬了头,为他的容貌所惊艳,盯着他许久。
他心满意足,打算离开。要转身时,他的余光忽然扫到了楚淮安,发现楚淮安并没看他,只是安抚地一下下摸着马。
他停了脚步,正欲再命人撒几把花瓣,楚淮安却在这时抬了头,平平淡淡地望了他一眼。他的目光太平静了,南星忽然就觉得意兴阑珊,没了兴趣。
此后三年,他的恩客里有当时的状元,有榜眼,从未见过楚淮安。
南星从来没见过像楚淮安这么怪的客人,明明拿到了和他共度良宵的机会,明明春宵苦短,偏偏只让他拿出棋盘,又备茶水,让他陪着下棋。
棋有他好看,有他好玩吗?而且好霸道,衣服要好好穿,还不许他喝酒,简直怪。
南星借着烛火,偷偷地看楚淮安,在心中感叹对方长得真俊,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客人,就这张脸,他倒贴都愿意。
可男人专注着棋盘,骨节分明的手指只执棋子,碰都不碰自己一下,让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魅力来。
楚淮安落下棋子,抬眸,“该你了。”
南星噘了噘嘴,性子起来,把棋子一丢,“不玩了。”
他脱了鞋,一只雪白的赤足伸到楚淮安那边,一下下地蹭着他的腿,眼直勾勾的,声音轻软,“夜深了,良宵苦短。”
楚淮安不为所动,只道:“尚早。”
他又起身、蹲下,握住南星的脚踝,将他丢开的鞋捡回来,仔细给他穿好,随后走去清洗了自己的手。
再回到座位,他将南星乱丢的那颗棋子捡回,放回南星手里,“继续吧。”
南星:“……”
他随意把棋子丢到一个位置,视线控制不住地瞥向楚淮安的下半身,色古怪,琢磨着他是不是不行?不然怎么可能忍得住不碰他,要知道每个进到他房间的客人,都会迫不及待碰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