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荀斯桓是爱着他的,他也爱着荀斯桓。
许云渺从未怀疑过这一点,即便是争吵之后,还是习惯性地照顾他,单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一切。
只是,也许经年累月的,他们都忘了如何表达爱意。
他又一次没骨气地心软了,斟斟酌酌发出一条消息。——“刚醒,你什么时候出门的?”
荀斯桓几乎是秒回——“吃药。”
渺:我没发烧。
x:消炎药。
渺:今天早点回家?
x:开会。
荀斯桓回复完就后悔了,其实很想回去看看许云渺,便又给秘书莎莎拨了电话,让她把晚上的会议改了时间。
昨夜确实过分了。
给许云渺冲澡的时候,他后知后觉地心疼不已,觉得自己真够畜生的。
当时怒火中烧,一心只想试试看,那时那刻,如果自己做了过分的事,许云渺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地迁就他。好像如果迁就了,就能证明许云渺爱他。
现在想想,这试探,何其幼稚。
看到许云渺睡醒发来的消息,他放心了,这是原谅了他,回家的“回”字刚按了一个h键,许云渺抢先一步。
渺:那好,我回爸妈那儿住几天,你别在办公室睡沙发了。
荀斯桓怕自己看错了一般,反复把这新消息读了五遍,每一遍心更一沉一分,气到几乎冷笑出来。
——什么意思?要把冷战进行到底?许云渺要和他分居?呵,可以,成全你。
荀斯桓没想到,许云渺这回能忍那么久。
三天过去了,二人在办公室像没事人一样谈工作,没形容憔悴,也没眼底惆怅,甚至,许云渺还有心情和同事谈笑。
荀斯桓看着他谈笑,气得三叉经一阵阵抽痛。
两人较着劲,僵持到周五,在荀斯桓几乎要认输之际,许云渺到底破功了。
二人约了周六在家附近的贝尔咖啡馆见面。
“贝尔”是“ber”的音译,因为店主喜欢小狗熊玩偶,店里摆的到处都是熊,许云渺因此格外青睐这家店。
荀斯桓却很不喜欢这里,不明白大男人干嘛要喜欢毛绒绒的小熊,更不喜欢店主看许云渺时的星星眼。
周六下午,许云渺姗姗来迟,穿了条素净的印花白t,乍一看和朝气蓬勃的大学生没什么区别,色无辜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