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对不起。”
“渺渺,你回来。”
“渺渺,我想你。”
一声声“渺渺”,喊得摧肝断肠的,比苦情剧的女主角还招人心疼。许云渺被喊得耳廓发烫,心肝打颤儿,后悔刚才那一巴掌,下手太重了点。
他不敢给醉酒的人吃退烧药,又不能放任荀斯桓的体温一直在3度以上吊着,只好弄了温水给人擦身。
擦着擦着,把自己擦乐了,明明上午才在机场赌气说什么“永远别解释”了,现在这又时是在干嘛呢?
荀斯桓这次病得挺凶,在床上翻腾到了后半夜,捱过了最难受的时刻才终于睡沉了。
许云渺在床边又守了会儿,困意来袭,打了个盹又被荀斯桓翻身的动作惊醒,左右无事,起来在屋里散步醒。
这是他第一次进荀斯桓的公寓,方才进门时的惊讶,绕了一圈又回来了,让他忍不住四处观察。
像在玩“找不同”游戏似的,他不自禁就找起了这公寓里与自己那儿不太一样的地方,尤其是不引人注意的细节处——
星球冰箱贴?一模一样。门后的太阳花挂钩?一模一样。阳台上的多肉植物?还是一模一样。
许云渺转了一整圈,几乎要放弃之时,终于发现了不一样之处——这儿的阳台上,没有那盆长得像蒜苔的盆栽!
可如此就更怪了,盆栽个头也不小,按荀斯桓的强迫症性格,角角落落的细节他都注意了,怎么偏偏漏了它?
又或者,荀斯桓是故意的?说不清,但总之,这个人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了。
荀斯桓做了个悠长的梦,整个人疲惫得像刚从沙漠徒步归来,醒来时,喉咙冒火,浑身都痛。
他记得,梦里有五六个许云渺,都在对着他说话,他却听不清,只觉耳边乱哄哄的,心情急吼吼的。
越听不清,他越逼着自己集中精,逼得太紧了,把自己给着急醒了。
他睁眼愣了会儿才注意到身上衣服已经汗湿了,要是让许云渺闻到他一身汗味儿,肯定要躲得远远的。
对了,昨晚许云渺应该是从机场赶回来了吧?如果那段模糊的记忆不是他在做梦的话。
荀斯桓翻身起床,踉跄着满屋找了一遍,四处不见许云渺人影,可屋里又满是有人来过后留下的痕迹。
他正懵着,房门开了,许云渺带着一身雨天的潮气进来了,却见他邋里邋遢地呆立在客厅里。
“你……这是干嘛呢?”
“渺,云渺。”荀斯桓讷讷叫了一声,回后,几步上前要去接许云渺手里看着有些沉重的塑料袋。
许云渺退了一步,嫌弃道:“我拎得动……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被嫌弃是在意料之中,可真被躲了,荀斯桓还是会委屈,尤其,失忆前的许云渺可不会在他生病或醉酒时真躲着他,虽然嘴上总是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