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舒叫根本认不得他的小厮将他送去医馆,随后又将这位小厮派遣至外?地的庄子经营生意。
整件事,靖安侯府完全不知情。
事关皇家颜面,无论究竟是何?原因,太子萧琅都只会将此事归结于兄弟之间的打闹,寻了个借口教训了一番萧瑜。
萧珩的计划,极有可能因此扑了个空。
许明舒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一句地讲给邓砚尘听,邓砚尘沉默良久后,问道?:“所以,你是怀疑他想借此事将侯府拉入水中,还是他想借萧瑜引身后的刘贵妃亦或者是户部尚书刘玄江露出马脚?”
许明舒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平心而论,重活一世,即便带着前世的记忆,她依旧猜不透萧珩这个人。
她从前被亲人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不谙世事,心思简单。
许明舒自认不够聪明,也没那么勇敢,要不然前世也不会被他困在东宫什么都做不了。
她唯一勇敢一回,便是他登基的那一日,她毅然决然地奔赴黄泉路,毁了他苦苦经营的名声。
她不知道?萧珩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但无论是好?是坏,她都要勇敢起来,不能再叫靖安侯府牵扯其中。
邓砚尘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没事,你既然担心就一定有你的道?理?,今后万事有我,不必害怕。”
许明舒望着他,眼中涌上一阵水汽。
这样熟悉地话,前世邓砚尘也同她说过,可是当时?的她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从未听进去他的嘱咐。
邓砚尘抚摸着她的脊背,一年不见,面前姑娘也长高了一些,身材玲珑有致,手感极好?。
一些在梦境中的画面不断在他头脑中涌现,兴许是舟车劳顿,此时?此刻他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那姑娘听了他的话,低着头半晌未说话,邓砚尘低声唤着她道?:“明舒?”
随着他出声,许明舒突然踮起脚双臂攀上他的肩,牢牢地环抱住了他。
屋里的火炉烧得旺盛,肌肤相触的地方变得愈发滚烫,邓砚尘余光还能看?见许明舒白净的脖颈,微微透着红晕的耳垂。
邓砚尘由着她这样抱着,只觉得胸前那块一向冰冷的钢板在此刻炙热了起来,烫得他整个人气血沸腾。
一层接着一层的热浪涌上身体各处,他像是突然妥协了,又像是准许了自己这一刻的放纵,他抬起手,抚摸上那弯悬挂在他心间里许多年的月亮。
邓砚尘扳过她的脸,额头抵上她的,彼此炙热的呼吸交融缠绵着。
埋藏在心中许多年的汹涌爱意在这一刻冲破了心中的防线,他听见面前姑娘低声唤着她,带着呢喃,又像是带着某些准许。
他隐忍着,怕吓到?她那般,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个炙热的吻。
蜻蜓点水般的一触而分?,邓砚尘怕吓到?她,刚想抬头时?,对上了许明舒也同样紧紧望向自己的眼睛。
顷刻间,许明舒拉住他绣着红色山茶花的领口,急切地将自己的唇凑到?他唇角。
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崩裂开,化作万千烟花在头脑中炸裂。
邓砚尘再也忍不住,伸手扣住许明舒的后脑,重重地吻了下去。
四片唇瓣不断纠缠着,他们彼此热烈地亲吻着对方,似乎想无声地诉说着这一年以来的相思。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许明舒被吻得头晕目眩时?,窗外?咚的一声,打断了二人的亲昵。
许明舒当即回,推开门朝外?面望过去。
兴许是她太紧张了,根本没有人过来,窗前地上只有房檐处掉落的一块积雪。
邓砚尘见她站在门前叹了口气,忙问道?:“怎么了?”
许明舒关上了门,色有些不高兴,“掉了一块雪砸在窗前了,没什么事。”
被人打断导致许明舒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她赌气地走向邓砚尘,道?:“来抱我!”
邓砚尘温柔地笑?了笑?,随即朝她张开了双臂。
房间内两?人低声交谈声再次响起,窗外?,一抹青衫身影沿着廊下小路轻手轻脚地离开。
邓砚尘揽着怀里的许明舒,面上的色淡了下来。
他微微侧首,看?向方才?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第5章
永德十九年, 正月十?三,大雪。
苏州知府荀柏关押至刑部大牢已有两个月之久,期间经三法司多番审讯, 终于在三日前将遂城县十几年间发生的四条命案一应细则调查清楚。
早朝之上, 都?察院御史许昱淮将案件卷宗承交于光承帝过目,证据确凿, 一向喜怒不言语色的皇帝查阅卷宗时眉头抽了抽。
许昱淮没有就?此草率结案, 他于大殿之上义正言辞地指责此番事件中对于遂城县百姓承担巨额赋税一事,户部存在的过失, 一时间满朝文武低下了头噤若寒蝉。
光承帝强压着怒气退了朝,派人宣召户部尚书刘玄江前来问话。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传话的人带着刘尚书匆匆而来。
高公公正欲上前迎, 却?见刘尚书提着官袍迈上石阶时踉跄了下, 他连忙上前搀扶住, 道:“尚书大人小心?。”
刘尚书正了正衣冠,又恢复自若道:“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