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时玻璃门响了。
外面进来一个清隽乖顺的漂亮少年,身上穿着宽大不合身的短袖,腿上套着松垮过膝的灰黄色短裤。
手臂的皮肤和小腿的皮肤都在外暴露。
皮肤很白,像倾倒的牛奶。
湿濡的头发黏在头皮上,眼睛乌溜溜的黑亮,有些茫然地巡视一圈,接着才将目光移到自己身上。
“请,请问,离婚是在这里吗?”
少年开口了,声音也不出意料的乖顺,似乎是怕生不敢见人,连说话都是温声细语。
顾问坐直了腰板,散了散整日坐在这里无所事事的颓懒气息。
毕竟是这么多天第一个来离婚申请所的人,总该好好对待一下。“是的,请问是您来咨询吗?您成年了吗?”
“我,我成年了,已经结婚了。”
“那您有什么需要咨询?离婚的话,需要伴侣和你一起过来,也需要结婚证户口本等种种证件。”
他揣测来人并非离婚。
少年模样的人空手而来,又往前走上几步,宽大的衣服在晃荡间贴紧腹部,顾问这才注意到对方小腹微鼓,似乎是有孕在身。
临到跟前坐下,又闻不到任何信息素味道,顾问这才意识到对方是个bet。
刚刚以为是og,现在才发现是个bet。
只是临得近了,才发现bet的脖子后面腺体的位置一片乌青,上面遍布咬痕。连手腕和脚踝上也有几道红痕,像是绳子捆出来的。
“那个,请问,如果我没有证件,也没有lph陪伴,我可以离婚吗?”
bet开口了,模样怯怯的,说话间手掌攥紧了膝盖。“我,我想离婚,和我的伴侣,一个lph。他不允许我离婚,但是我,我想单方面解除我们的婚姻关系。”
居然是个主动要求解除婚姻关系的bet。
一般和lph结婚的都是og,bet难得与lph结婚。
大多数拥有lph伴侣的bet,会把和lph结婚当成一种荣耀,更别提主动提离婚。
离婚顾问不免多看了bet几眼,确认对方确实拿不出证件,也没有lph陪伴,才皱了皱眉头,按照规定告诉他。
“抱歉,我们做事是讲规矩的,一定得要各种证件,也要本人到场才行。而且先生,您现在是怀孕了吧?”
“唔,是,是的。”bet唔了一声,有些难堪地拽了拽衣服,不想让肚子看上去过于明显。
顾问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倒是个苦差事,法律明确规定不准怀孕的og和bet提离婚,更何况对面的人什么证件都拿不出来。
“那就更抱歉了先生,怀孕期间申请离婚会被驳回。这是法律所规定的要求,还望您能理解。但是如果您受到了伴侣的虐待,还是可以申请离婚的,当然,这需要拿出证据指证。”
“哦,好,好的,谢谢你,我都理解。对不起,打,打扰了。”bet叹了口气,很小声的道歉,鼻音哝哝。
他从很远的地方顶着烈日跑过来,额头的汗珠湿润了头发,一缕缕湿濡的秀发贴在头皮上,只为了跟他的lph离婚。
现在三两句就被打发走,还没等站起身,手机铃声就响了,上面是lph打来的。
离婚顾问听到电话另一头lph凌人的质问声,蕴含着满腔的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