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叔送着人往外走,并未多言什么。
直到将人送上了车,宋叔眼见着傅清韫要走,没忍住才说了一句:“少爷,这就走了吗?不再和老爷聊聊吗?”
傅清韫望着云阁大门的方向,“不了。”
他不想见他。
也并不想他活着。
临行前,傅清韫将猫还给宋叔。
“宋叔,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傅清韫叮嘱道。
宋叔:“也包括老爷吗?”
傅清韫点头,眉宇间划过一抹淡淡的忧伤。
“好,宋叔会为少爷保守秘密的。”宋叔笑着说。
傅清韫点点头。
宋叔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那……殷先生呢?”
“他知道的。”
宋叔松了口气,拉着雪球的爪子与傅清韫告别。
管家载着傅清韫穿过郁郁葱葱的山林小道,不敢多问什么。
他知道的事并不多。
但覃老爷子在世时,提及过一些事。
尘封的记忆,被烈阳解封。
03年,2月0日。
覃老爷子在华人街新买酿好的酒偷尝。
幽黑的小巷里,他乐呵呵的抱着酒罐,正兴奋的扒开酒塞子,还没来得及尝就被迎面来的一道清瘦黑影撞了。
手中的酒罐子连着酒全砸在了地上。
他气呼呼的追上了那道身影,骂骂咧咧了一路。
漫天飘雪中,他整整追了十条街。
最后小男孩倒在了一块空旷的雪堆里,赤裸的双脚被冻紫,脚底还沾有殷红色的血迹。
覃老爷子被吓了一跳,立马将人抱进怀中用手电筒照着男孩的脸。
那张清隽的脸美的惊心动魄,却惨白的毫无血色,修长的睫羽上垂挂着晶莹的泪珠,他薄唇直哆嗦,手中紧攥着一块长命锁。
他冻紫的薄唇翕动着,操着一口令人心碎的国语。
“我……我不想长命百岁。”
……
傍晚。
夕阳渐沉,落日余晖映在车窗上。
殷礼接傅清韫吃好饭后,载着他回了殷氏。
今天是周五,傅清韫下午就没课了。
但殷礼还有个会没开。
他留傅清韫在殷氏陪他。
车抵达殷氏地下车库,殷礼牵着傅清韫的手进了电梯,“大概需要两个小时,中途会休息一下,喝咖啡吗?我让秘书给你带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