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戈从不将傅天凌放在眼中,即便他是族中天才。但在傅天戈的眼里,傅天凌只是个私生子而已。
一个私生子,谁知道是从哪个贱胎里出来的?
所以他四处打压傅天凌。
要是真传出去,云阁中一位私生子是香道天才,真要让人笑掉大牙。
傅天凌不回驳,只是将脑袋垂的低。
傅天戈的轻蔑眼,将插在傅天凌胸膛里的匕首又推进了一分。
霎时,鲜血淋漓。
他的眼眶赤目猩红。
“非我族人,难继正统。”
傅天凌低喃着这八个字。
这句话,一晃十几年。
如今重新念起来时,犹是记忆如新。
这道疤,被揭开无数次,结痂无数次。
但只要再揭开,就依旧会有新的血溢出来。
抚不平的。
傅严从来就不是因为他年幼而不许他培养势力。
是嫌他是个私生子。
是嫌他身上流的血脏。
毕竟,傅清韫比他要年幼许多。
傅严就已经为他铺好路了。
年龄,从始至终都是傅天凌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当这个借口被撕开时,他注定浑身荆棘。
族长之位,对傅天凌而言从来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亲人。
可他自以为敬重的亲人,从未将他视作家人。
他只不过是为人铺路的棋子罢了。
傅天凌哑哑的笑了笑,眼底的苍凉比寒冬的血还要冷。
傅清韫望着他,最后叫了一次:“三叔。”
这声三叔,连带着口腔中都沾染了些黏腻。
如果不是这个错,傅清韫会永远敬重他的三叔。
傅天凌看着傅清韫的眼像是在看笑话,“傅清韫,仔细说来……我差点杀了你。当时我本怂恿着傅天戈斩草除根,但他只想要家主之位,并不想对至亲下手。”
“将你卖去p.e,大概他在监狱里已经后悔死了吧。”
傅天凌幽幽的叹了口气。
他说,“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是我与傅天戈合谋。是我毒死傅严,是我想将云阁被宋氏收并……”
还有好多错事,好多报复,但他不想说了。
此刻说出这些,他只觉得浑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