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了进去,不一会就遇到了围墙,瞿清白道:“这里没路了。难道江隐翻进去了?”
祁景四下看了看,似乎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了:“我们翻过去看看。”
刘伟很主动的飘起来探过头看了看:“没有危险。”
祁景刚要上,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眼瞿清白:“要不我先把你弄上去?”
瞿清白一愣,脸一下子涨红了:“你看不起谁呢?我可是练过的人!”
他撸了两把袖子,把手往墙上一撑,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这么高的墙他腿都没碰到墙就翻了过去,灵活的像只猫。
祁景刚要夸赞一句,就忽然听他一声惨叫,接着扑通一声,原本应该稳稳落地的动作却惨遭滑铁卢,其间还夹杂着几声尖利的猫叫。
祁景退后两步,一脚瞪着墙攀了上去,探身往下看:“你还好吗?”
瞿清白坐在一堆沙子里,灰头土脸,抬起头的时候祁景清晰的看到他的脸颊上多出了三道爪印:“还……还行。我没想到这下面有猫。”
祁景忍俊不禁,就着手蹿了过来:“给你两爪子算好的了。明天让陈厝带你去校医院打疫苗。”
瞿清白拍拍屁股上的灰:“关他什么事?再说让他陪有什么意思,要是……”要是你们班花陪我去就好了。
他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祁景没深究他什么意思,他把小型手电筒打开,白惨惨的光亮照出了建筑工地的荒凉。这工程估计又要烂尾了,没工人没板房,之前的食堂扒了一半,像被蛀空的树洞一样惨兮兮的立在夜色中。
除了沙堆和建材,能藏人的地方也就这栋阴森森的废楼了。
祁景往废楼走了过去,用手电筒四下照着,小声的喊:“江隐?你在哪里?”
瞿清白跟在他后面,一只手握着他那把三钱桃木剑,如临大敌,浑身都绷得极紧。
忽然,一阵邪风吹过,后面传来“锵啷”一声巨响,祁景猛的回过头去,只是一段钢材被风吹倒在了地上。
这种工地废楼,这月黑风高的时间点和天气,实在太容易让人疑疑鬼了,不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这氛围。
刘伟战战兢兢道:“不……不会有鬼吧?”
瞿清白刚松下口气来,听这话不由得说:“学长,你就是鬼吧?”
“哦、哦…………”
瞿清白无奈,他也害怕啊,如果说他之前是老鼠胆,经过这些历练后充其量也只是兔子胆,经不住吓啊。
他也跟着叫了一声:“江隐,你在哪?别吓我们了,快出来吧!”
他们边呼唤边走过食堂的走廊,墙壁的断面露出灰白色的钢筋和混凝土,走过被打碎的两面玻璃的时候,瞿清白忽然到吸了口凉气。
“祁、祁景!”他指着那面玻璃,“刚才你看到没有?”
祁景一直在照路,并没有注意,就问:“什么?”
“刚才窗户外有个……不,不是人!”他脸色惨白,表情呆滞,“我看到了……一只野兽!”
祁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野兽?校园里……哪儿来的野兽?”
“我真的看见了!”瞿清白也一脸又懵又惧的表情,自我怀疑了一下,又肯定道,“一只野兽的脸,好像狮子,又像老虎,青面獠牙的……反正特别吓人!”
祁景皱了皱眉,他知道瞿清白虽然跳脱,但关键时候十分靠谱,绝对不会因为受惊过度瞎编。
他刚想开口,忽然看了看周围,表情凝重起来:“刘伟不见了。”
瞿清白扭头一看,可不是吗,原本一直好好跟着他们的鬼魂去哪了?
“卧槽……”他颤抖道,“我最怕这种恐怖片剧情了。走着走着到最后就只剩主角一个……”
祁景安慰他:“不会的,你这人设不是主角的命。”
他拿手电筒晃了下空旷的走廊,除了泥沙和碎砖什么也没有。他敏锐的捕捉到了地面上的一抹不同寻常的脏污,上前蹲下,用拇指抹了一点。
浓到发黑的暗红。
他又往前照了照,这脏污断断续续,像不甚滴落的油漆一样连向看不见的黑暗里。
瞿清白从他身后探出头:“……血?咱们这是通灵节目,不带串凶杀现场的啊。”
祁景把那东西放在鼻尖嗅了嗅,又给瞿清白闻:“你看清楚。”
瞿清白立刻道:“朱砂?可为什么…………”
就在那一瞬间,他的脸色蓦地惨白下来。
祁景的右眼皮在狂跳,他当机立断的抓住瞿清白往外跑:“走!刘伟是个陷阱……这里有魑的人!”
可是已经晚了,在他们发足狂奔的那一刻,就有无数黑影从夜色中蹿了出来,隔着一层碎裂的窗子,几乎在和他们平行移动!
瞿清白震惊道:“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
祁景把师刀抽出来:“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鬼!”
他们正好跑到一个拐角,那边不同寻常的响动让祁景立刻刹住了车,事实证明他是对的,那后面埋伏着的人幽灵一样蹿了出来,钢棍在月色下闪着渗人的寒光,滑出一道锋利的弧线,重重的砸在了水泥地上。
坚硬的水泥地立刻凹下一个大坑,碎石飞溅。
如果刚才祁景没退那一小步,碎的就是他的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