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么反复训练比赛,日子以赛季为单位流水般走过,曾经的老队友也自然相继退役——说到底那些队友大多也只是在游戏发展初期实力不错罢了,到后来联赛开始正式举办,总有一批人天赋多少跟不上,自然没有留的道理。
他们离开上海前大家吃的那顿饭也平常得不能更平常,所有人说的无非也是那些话——都是兄弟,将来有机会一定再聚。
当然,叶青城就要问了,那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然而就算他觉得自己声音挺清晰的,大家却都只看看他不回答,只有邢熠莫名其妙拉拉他:来来来叶公子别bb了,先跟我干了这杯2年的青岛啤酒。
后来邢熠就被俱乐部安排做了队长,而叶青城也突然发现,对方从那个被全队围着哄的巨婴变成协调全队的指挥,好像只花了一眨眼的功夫。
但叶青城自己却依然控制不了脾气,一输了比赛就不愿意交流、一倔起来就谁也不理,甚至有一次真劝不住了,就连邢熠威胁他绝交他都不听,不过等邢熠除了比赛以外真的不跟他说话了,他还是着急起来,最后用了两千多块一个的蛋糕才把事情解决——虽然,大半都被邢熠放坏在冰箱里了;后来他也渐渐成熟许多,不再是那个傲慢得随便就看不起人的少年,但赤狼新来的队员却跟原来那些脾气好又年长他们两三岁的老队友不一样,大家都年轻气盛,菜也菜不到哪里去,没有谁非得让着谁的道理,于是有一段适应期里他和队友的关系就略显紧张,即便他努力维护了,也并不能阻止一度有粉丝说他是团队毒瘤还是趁早踢走的好,加上他又发现其中有队友出去嫖和赌,于是矛盾瞬间急转直下地激化,比赛一输,更是到了就差当面艹你妈的地步——他只好承认自己性格不好,他没有证据也懒得解释,他是毒瘤就是毒瘤吧——于是他张嘴就骂了那个队友“垃圾”之类的,倒是邢熠不分青红皂白,生气他还不改早两年的坏脾气,把他拖到地下室就揍了他一顿。
或许,只有在那时候,他还是有点伤心的。邢熠一拳下来,他本来可以还手、可以解释,但却如浑身肌肉都失去了力量似的,只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动不了。
——这是第一次。
第二次,则是因为那次半决赛。
到后半夜,比赛才在全场哗然中结束,从赛场下来时他双腿麻木,也不知道自己脸上的泪痕干了没有,就先急着去最近的医院找邢熠——按理说对方应该在睡觉,不过两人见面时,邢熠却只是拿着手机、被战队助理陪着坐在床边,第一句话就冷冷的:你伤心什么呢,给我哭丧?
接着邢熠就没给他任何反应时间马上爆发,咬牙切齿地怪他没带领好队里几个小朋友、没把原本优势的局面化为决赛门票,他愣了一会儿则脸红脖子粗地表示都是主办方和se战队这样对你还伤害比赛公平你冲我吼有什么用,两人说到急眼了都起身动了手,只不过这一次,一向打架最厉害的邢熠却被他推了一下就差点没站稳,助理拉开他们时他已经吓傻了,不过邢熠却摆摆手没再怪他,只坐下来,撑着手肘掩了一下额头,声音沙哑:要是到时候小组赛出不了线,你自己从太平洋游回来,我反正还是坐飞机,头等舱,顺便代购美国土特产和phone5。
而他们的队伍当然没有因为一些小小的矛盾就爆炸,那年的小组赛他们当然也表现得很出色顺利出线,但他和邢熠,却好像总是存在着一些误会,也终于迎来了所谓的双子星几乎必然迎来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