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单纯显摆你有鸡蛋吃?
丧心病狂不!
俩婶子原本精高涨的样儿瞬间蔫儿了下去。
宁宛却在此时道:“徐水仙这人咋样?”
痣婶子一讶,紧接着欣喜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认识她,跟我们住一个院儿。”
“闺女,你是跟她有仇还是跟她是朋友?”
有仇,那就多骂几句。
是朋友,那就多夸几句。
宁宛笑看着痣婶子,“旁观者,就想问问这人怎么样。”
痣婶子见自己套路宁宛失败,也没失落。
她引着宁宛往前走了走,然后说:“闺女你看那边,那最西边的一间偏房就是徐水仙住的地儿。她住这里八年零一个月,才来时候在我们厂当职工,后来上边招志愿者什么的,她糊里糊涂成了护士。”
“本来厂子里想让她搬出去,腾地儿给新来的员工。不过徐水仙说自己住习惯了,不想走。”
“碍于她当护士的时候表现优秀,那边的领导跟我们领导过了话儿,就让她在这里住下了。”
“再后来,应该是那些大领导们都忙活,我们厂子里也有了别的家属院,再没赶她走过。”
痣婶子把知道的说的差不多,地瓜粥婶子继续补充:“闺女,我们俩跟她没接触过,院儿里的人也没几个跟她说上话的。”
“她长得俊……咳,不过没你俊。”
“就是说,她那个跟看不起人似的,不咋搭理我们院儿里的人。但是吧,前段时间她相中了人家一个当兵的。”
话说到这里,宁宛来了兴趣,但她只是表情微变,没说话。
痣婶子可是一直观察着宁宛那。
见宁宛这样,她立即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举起来,“这个我知道我知道。那啥,就是吧,那当兵的就是个老头子,徐水仙看上了个能当她爹的老头子。”
“整天黏糊,哎哟啊,在大街上还让那男人背着她走,之前一回是背着送回来的,可多人瞧见了,呸!不害臊的骚狐狸呦,院儿里那些老爷们儿每次直着眼睛看她,我就纳闷儿,啥好看的?啥好……”
自家老爷们儿被迷上瘾的痣婶子说着说着,就发表起了自己的真情实感,真情流露的一发不可收。
然而,她却没瞧见,在她说起当兵的老头子时候,宁宛已经黑了脸。
啧啧,她朱爹四十来岁,哪里就是老头子了?
宁宛心里不舒坦了。
所以她也不想让痣婶子心里舒坦。
所以,在痣婶子说的差不多的时候,宁宛直接把手里没吃的鸡蛋掰成两瓣。
一半给地瓜粥婶子递过去,“我剥了蛋皮,嫌脏你就别要。”
地瓜粥婶子哪里会不要?
在她眼里,宁宛干净着呢。不用自己剥鸡蛋皮更好,她还省事儿呢。
地瓜粥婶子接过半个鸡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鸡蛋放碗里,用地瓜粥挡了挡,藏在碗底。
再然后,她没直接吃,而是走向不远处的树荫下。
宁宛瞧见,那边有两个在地上玩泥巴的小孩子。
她的心忽然一咯噔。
刚刚的自己貌似太小气了点儿。
“闺女,我的呢?”痣婶子开口询问,脸上的笑都快僵硬了。
宁宛眨眨眼,把剩下那半块鸡蛋直接塞嘴里。
她要让这大婶子心里不舒坦。
痣婶子:!!!
她的鸡蛋呦!
“啥意思?你啥意思!”痣婶子不服,手里的玉米碜放下,挡着宁宛的路不肯让人走。
“鸡蛋不给我,今儿就别走了!”她的眼睛还不忘朝着宁宛的口袋看了看。
她记得清楚着那,那口袋里有熟鸡蛋!
宁宛白了她一眼,立即绷着脸道:“谁让你骂徐水仙?”
“啊?”痣婶子呆住,脑海里回想起刚才抒发感情的自己,好似后知后觉,她瞪着眼,“你你你,你是徐水仙朋友?你咋不早说!”
宁宛没搭理她,转身朝着院子走去。
痣婶子心里不服,可是吧,她当着徐水仙朋友骂徐水仙的行为,还真不占理。
没能吃到那块鸡蛋,痣婶子憋闷地呼了口气。
随后一想,这徐水仙要是没做那些破烂事儿,她就不会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