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烟眯了眯眼睛,靠到他身旁,仔细地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公主殿下的眼还是很难被忽略的,尤其是他认真打量谁的时候,目光就像无形的刷子,似乎能把人连皮带骨都扫描一遍。
贺忘镇定不迫,边给他剥虾边任他打量,连眉毛都没多抬一下。
贺忘把剥好的虾肉堆在他碗里,有几分相劝的意思,认真地说:“再不吃饭就冷了,殿下。”
“喂我。”怀烟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态度理直气壮。
吃完午饭,怀烟也没从贺忘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他没有再多想,如果这俩lph执意认为对方是情敌,那他也没什么办法。
怀烟换好衣服,出门前,在贺忘的脸上亲了一下:“我出去啦。”
被留在家里的易感期敏感lph轻易地被这个吻安抚了:“好。”
“殿下。”
“嗯?”怀烟正准备换鞋,听到贺忘在叫他,不解地抬起头。
贺忘走到他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半蹲下去,流畅而自然地替他系上鞋带。
要出门的公主殿下身上不能出现其他气味,贺忘留在他身上的信息素都被消除剂消除了。
但贺忘还是想在他身上留点什么。
“早点回来。”贺忘低声说。
有点黏人了。
怀烟看着他给自己系鞋带,还细心地系成了蝴蝶结的样式,笑着弯腰,又亲了亲他的额头:“黏人精。”
怀烟不在这里,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贺忘也换了衣服,回了公司。
贺总今天这么迟才到,总裁办的秘书助理们大跌眼镜,在电梯门开前迅速各回各岗位。
几个人交换视线,熟练用眼交流。
【贺总今天居然还会来公司,他不是在易感期吗?!】
毕竟是总裁助理,对于总裁的易感期时间还是知道的,每次易感期,助理们包括所有能在贺总面前出现的管理层都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做的不对惹得他心情不佳。
贺总喜不形于色,怒是绝对能让人感觉到的怒。
如果不是怕被揍和被开,他们真的很想给贺总搞点静心口服液。
【sos我还以为他今天不会来了呢,有了老婆谁还在易感期上班啊。】
【那看来只有一个可能了!】
【什么可能?】
【贺总被老婆抛弃了,呜呜。】
【……】
进了办公室,贺忘叫了秘书过来,秘书小心翼翼推门,听见贺总头也不抬地说:“去查瑰译和天池集团的合作业务。”
天池集团就是池家的,天池和瑰译都是大型综合集团,旗下难免会有业务合作和同类型竞争业务,贺总要了所有资料,以秘书的直觉来判断,他肯定不是要来玩的。
也不像是要展开更多合作的。
那他是想干嘛,秘书看不懂,但还是老老实实领令干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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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天气还算好,怀烟和季择拍完了所有古代戏份,导演还想趁热打铁,趁着感觉和气氛都还在,转战另一个约好的场地拍近代的花旦和世家少爷剧情,怀烟却摇了摇头:“我要回家了。”
导演略感震撼:“这么早就回去了?”
以前的怀烟明明比他还敬业的!
“嗯,”怀烟裹紧了羽绒服,抱着郑诀买来的奶茶说,“家里有点事。”
“好吧好吧。”导演索然无味地挥挥手,示意团队收拾好各种器材,“什么事啊,能让你这么看重。”
“反正就是很重要的事情啦,”怀烟说,“问这么多干嘛,老头子废话就是多。”
导演:“……”
他们的说话声不算高也不算低,不远处的季择和郑诀都能听得到。
季择没有说什么,郑诀却又鬼使差地想起了怀烟昨天身上的lph信息素。
郑诀回家后又冷静下来想了想,假如天王真的恋爱了,那么不告诉他也很正常。
这个年代谁还没有点自己的秘密,更何况是怀烟这种地位的大明星,对怀烟来说,恋爱这种消息应当属于最高机密,要上无数张封条严加防守,更不可能随随便便告诉别人,他感到失落实在是不应该。
郑诀用这样的道理压下了心里的那点莫名其妙的不好受,就像是压下了一张白纸毛毛躁躁的边角。
现在他同样用这个道理压下了心里的质疑和好。
就算天王谈恋爱,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郑诀撇开那点无缘无故的失落,站在岸边幸灾乐祸地想,他又不是骑士团的,他才不会伤心,倒是他姐姐肯定会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