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既他不想谈,林白青也就不问了。
顾培这人是,不论多忙,都会保证充足的睡眠和健身,食物不求美味,但营养必须均衡,所以你在他身上是看不到疲惫,邋遢和不整洁这种不好的事物。
他永远精力充沛,也永远一丝不苟。
不过今天在日光下,林白青却看到他眼里布了满满的红血丝。
再摇了一下丈夫的手,她问:“你是不是昨晚通宵啦?”
又问:“白天有时间睡会儿嘛,补补觉吧,你看看,你眼睛都红了。”
顾培皱眉头,说:“是的,我必须好好休息一下,否则我的眼睛疲劳,充血,就有可能会近视,这会对我做脑部和心脏手术造成影响的。”
像他这样的手术刀,很少有眼睛很好的。
但他的视力一直保持的特别好,可以裸眼对着显微镜做手术。
他自己也害怕自己会近视,所以从来不熬夜,不让眼睛充血。
从眼睛就可以看出来,他这几天是真忙狠了。
“那你为什么不休息?”林白青问。
顾培叹口气,来了句:“来自发达国家对第三世界国家的歧视和偏见叫我无法休息,但这样下去不行,总要想个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才行。”
他加班,熬夜,怎么就扯到发达国家和第三世界国家了?
不过林白青大概明白,甭看考察团全员都表现的很热情,那位高级副总裁,萨鲁曼先生看上去风度翩翩,文质彬彬的,但应该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否则的话,前段时间怎么会闹出双盲试验那种荒唐事来。
而花国在痛失青蒿素的专利后,这次是必须为蒿甲醚和去甲斑蝥素申请到专利的。领导只会干着急,压力全在顾培这种科研人员的身上。
也就不怪他眼睛都熬红了。
已经到大门口了,林白青松开了丈夫的手:“回去吧,等考察团走了就回你宿舍,好好睡一觉去。”
顾培的专业和他的纯真兼融的非常好。
目送妻子离开,还不忘叮嘱:‘2月4号,一定要记得休息!”
眼看情人节了,他生怕妻子到时候又要加班。
“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休息。”林白青笑着说。
看他累成那样,她是得好好陪他过个情人节。
顾培确实不能再熬夜了,因为他必须好自己的视力和精力。
而cb提出的很多要求,在没出过国的人看来没什么,而且这个国家的军人有种让顾培又敬佩,又反感的优点,那就是,他们特别喜欢吃苦。
而且总喜欢以能吃苦为荣。
但顾培不喜欢吃苦,尤其是对于精力的,无意义的浪费。
在他看来,cb的故意刁难,就是在浪费他的精力,谋杀他的眼睛。
而目前,在考察团的2中,唯有沈庆仪对花国不抱有偏见的。
而且她的话语权还蛮重的,顾培就准备在cb的考察团离开之前,就歧视和刁难问题,跟沈丈仪好好聊一聊。
所以送别妻子,再回到咖啡厅后,顾培就再没有去陪萨鲁曼,而是选择去跟沈庆仪聊天了。
且不说俩人聊了些什么,先说说沈庆仪的心理。
她逃亡了二十年,之所以能够逃亡成功,唯一的秘诀就是两个字:怀疑。
除了儿子bob外,她会把所有人都想得很坏,怀疑出现在身边的每一个人。
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也会做最坏的打算。
她因为遏制不住的好心,在追溯期满前冒着要被抓回去服刑,或者被杀害的风险来了国内,但她一直都仿如惊弓之鸟一般,无比的紧张,害怕。
而今天,直到林白青离开后,她才惊讶的发现,就在刚才,在那女孩子给萨鲁曼做治疗的那段时间,她忘记了紧张,害怕和担忧,她无比的放松。
虽然此时dn检测还没有出结果,也不能确定林白青真就是她女儿。
但她的心境,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转变了。
在跟顾培就工作方面的事情做了些简单的交流后,一行人就登上飞机了。
而她心境的转变,直接影响到了她的外在表现。
全团的人都觉得,yen女士今天表现的,跟往常很不一样。
尤其是萨鲁曼,上了飞机,看到沈庆仪容光焕发,步履轻盈的朝着自己走来,他说:“yen,你今天变的很怪,完全不像我记忆中的你。”
“你记忆中的是什么样子?”沈庆仪说着,坐到了他身边,回眸一笑。
这下萨鲁曼更加惊讶了。
他是个单身男性,比沈庆仪小四岁,而在大概八年前,他就曾经在一场酒会上单独向沈庆仪表达过对她的欣赏,以及想要跟她谈场恋爱的愿望。
那时沈庆仪还在华盛顿公司工作,但在他提出追求的请求后,她拒绝了他,并当即调往了ju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