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和苏子柒跟在秦晏身后,随王佑安一起进了刑侦大队的接待室。
桐花县经济不发达,虽然人口已达七十万,县城的规模不算小,但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能评上县级市,路上的风景也萧条,甚至小摊贩就在公安局门口摆摊卖烧烤。
局里的装修也远远比不上市里,即便市局的装修从上世纪开始就从未改变,至少该有的东西不会缺,县局却看起来缺东少西,连接待室里的办公桌看起来都像是学生课桌改造的,打印机就放在那张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学生课桌上,王佑安起身在桌边的饮水机里接了点热水,丢了茶叶进去,然后拿给秦晏他们。
秦晏微微抬眸。
王佑安被看得不好意思,坐下来挠挠脖子:“对了,我们这儿条件不太好,秦支别嫌弃。”
“不会,”秦晏喝了口热茶,“都是从基层干出来的,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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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坐在接待室里,掉漆的茶几上整齐地摆着现场照片和案件大体情况的陈述。
秦晏倾身拿起照片看一眼,微微一愣:“猫?不是说分尸吗,被害人尸体呢?”
“十只猫,且都是母猫,”王佑安道,“三里桥派出所的人接警的时候,猫的尸体早就凉透了,死状都是生前被强行剖腹,其中两只已经怀孕,母猫肚子里的小猫被人强行剖出来,折断了颈椎,砍去了四肢。”
秦晏轻轻皱眉,把照片拿在手里看几眼:“有怀疑对象吗?”
“村派出所的同志最开始怀疑是村子里精有问题的阿良,但他们去找阿良的时候,阿良不在家里,门窗也都是开着的,不过不像是有谁入室,倒像是阿良自己跑出去忘了锁门,村里的其他人也说亲眼看见阿良出去过,但因为阿良是个疯子,所以没有人管他。”王佑安说。
秦晏放下照片,两腿张开,双手交叠撑在膝盖上:“你说的那个阿良......”
王佑安叹了口气:“村里的人反映说,他一直有精分裂,几十年了,没人敢惹他,乡亲们怀疑这些猫的死就是阿良的手笔。”
“他出门了,一个精病人出门乱跑很危险,你们有找过他的下落吗。”秦晏淡然问。
王佑安点点头,立马指了指桌上的案件陈述:“这就是问题的核心,不然我们也不会直接请分局介入,更不会通过分局把案子报到市局去。”
桌上的案件陈述很清晰地讲述了村派出所的接警经过。
四月三十号早上五点,村口刘lt href= trget=_nkgt大叔出门赶集,出门前打算把昨天的剩饭拿去喂家里养的猫狗,他把剩饭撒在地上,吹了几声口哨,猫却没有如平常一般过来,狗却一直在后院里汪汪大叫,叫得凄惨。
刘大叔只得从前院绕到后院去看,只看见后院正中央的柴火堆上赫然是自己家的猫。
猫的整个身体都被血糊满,狰狞无比,刘大叔被吓得大叫一声,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而后拿着根棍子上前挑了挑猫的尸体,却挑起一张皮毛。
那是被剥皮了。
与此同时,村中的李婶牵着牛下田,在田埂上发现一只野猫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