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敏往他那边看了一眼,紧接着又把视线落回秦晏身上:“但是关于蔡文秀,我是真的不清楚。”
“别紧张,”秦晏淡然说,“我们正在调查的案子是你父亲的,蔡文秀现在是我们怀疑名单里的头号嫌疑人。所以你必须打起精好好回忆回忆,蔡文秀在跟你相处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反常行为,或者你们之间有没有闹过矛盾?”
“矛盾?没有,”苏敏往椅背上靠过去,企图让自己放松下来,“我们没有矛盾。说到底我也根本就不好是谁杀的李国强,就当是为民除害了。但你们要是不办这案子肯定会被批评,没办法的事,我配合调查也不是为李国强鸣冤,我只是尽一个公民应该尽到的义务。”
秦晏勾了勾唇角:“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你都要配合我们。”
苏敏看他几眼。
“我听医院里幸存的那些老职工说,起火点就在当年旧址的三楼重管室,而且是蔡文秀管的那床病人手边的窗帘,”苏敏顿了顿,思索一番,小心翼翼道,“现在事情也明确了,她自己承认当年是她纵的火。”
“确实是这样,”秦晏颔首,“四月三十号前后,蔡文秀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异常举动?”
苏敏:“异常举动......没有吧,她那段时间不是正好调休一个小长假吗。”
“调休?”顾城一愣。
“新院的管理制度跟普通三甲医院不太一样,毕竟是精病院,医生护士压力都很大,蔡文秀又是干了很多年的老员工,所以福利会多一点。如果临退休的老员工连续上两个月班,那么下一个月就可以获得最多十五天的假期。而且他们老员工平时在医院除了巡房和传授新护士经验之外也不怎么干活,相当划算了。”
顾城默默住嘴,总觉得自己头上仿佛落下三根黑线:摆明了压榨员工,哪来的划算。
于是他笑笑,耐着性子道:“蔡文秀调休的起止时间点是几号到几号?”
“好像是四月二十号到四月三十五号,这段时间她不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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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晏与顾城对视一眼。
秦晏用食指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这么确定?”
苏敏被他盯得浑身发毛。
“但你不是只在新院干了几个月么,”秦晏看着她,“根据医院的人事档案来看,你从去年六月份开始就已经离职了,转而去了临省的一家脑科医院,在脑科医院工作期间你没有返回家乡,哪怕一次也没有。你又是怎么笃定蔡文秀今年四月份有十五天都不在桐山县社会福利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