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偏枕头,揽住她,一把翻到旁边。
头发还没有干透,碾入发间,指肚微小的湿意。
骨脊单薄,却是最佳控制点,灯光稀薄,清晰感一寸寸从皮肤表面分割。
亲密是一场荷尔蒙战争,热气盖过来,直接给嗅觉升温。
他寸步不让,沈含晶缩了下,忽然碰到没来得脱的手表。
表带很冰,她被凉得嘶了一声。
徐知凛单手解下,随便往旁边一扔,掉到地毯上,发出“噔”的闷响。
再回去时,却又被躲开。
接连几回后,他收拢力道:“什么意思?”
“我生理期。”鼻尖距离不足一厘米,沈含晶偏头,避开卷缠的呼吸:“之前都可以的……你错过合适时机了。”
徐知凛眼也不错地盯死她,视线明灭不定。
半晌他没说什么,但还是放开手脚,跨了下去。
很久,沈含晶都没有动。
房间里灯开太多,她盖住眼皮,直到浴室响起水声,才摸索着坐起来。
浴室隔得不远,半透明的玻璃移门,被水汽蒙了一层。
穿上拖鞋,沈含晶走到桌子旁边,把他打包的咖啡拿来喝。
液体入口,动动搅到发酸的舌根,人微微走。
不能互艹算什么情侣,这话是她刚才问的,但到最后,看起来又是她打了退堂鼓。
现脸还是其次,最让她感到怔忪的,是他对她身体熟到可怕的程度,好像浑身上下都是属于他的反应机关。
或许是受□□影响,心脏也跳得有点过快。
眼帘频繁颤动,沈含晶惘惘地碰了下胸口,指尖微动,又还记得那些突起的肌肉走线。
男女之间,性能揭露很多,而原来在记忆之前被唤起的,会是大剂量熟悉的亲密。
*
次日下午,沈含晶跟着到了申市。
徐知凛一落地就忙工作去了,沈含晶的安置,则被交给同行的江廷。
江廷还记着上回的气,路上连话都不怎么跟她说,把人往小区一带就要走,被沈含晶叫住。
“又怎么了?”江廷很不耐烦。
“大过年的,这么冲干什么?”沈含晶招呼他:“都到这里了,不上去坐坐?”
“坐什么?”江廷眼怪异:“我还有事,没空跟你耗。”
沈含晶跟他对看,终于忍不住提醒:“你没告诉我楼层,还有,门禁会拦我。”
“……”江廷只好拐回去,瘟头瘟脑地要带她上楼,哪知人家提前一步走开,剩两只行李箱在原地。
册那,拿他当跟班了。
拖着行李箱,江廷心里骂骂咧咧地跟过去。
等到楼上,江廷帮她录门禁,又替她把行李箱放进去,再被拉着长长短短问一通,人都要被磨得没脾气了。
到临要离开,江廷有些踌躇:“你是不是……要去我们家吃年夜饭?”
“是吧?”沈含晶想了想:“知凛好像说过。”
叫得是真顺口,江廷骨头都酸了下。
他顿了顿:“虽然你不记得,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我外公身体不好,你尽量不要招他老人家。”
指的是老徐董,沈含晶微微一笑:“谢谢提醒。”
江廷:“……”
他哪里是提醒她,简直想拜托她安分一点,让他们家人好好过个年。
离除夕只剩下两天,窗户打开,年味显山露水,一簇簇的中国红。
再高档的小区,过年也离不开灯笼和对联,这是喜庆的基本元素。
风吹面有点冷,沈含晶退后几步,见江廷还站着没走,顺口问:“要留下来吃顿饭吗?”
江廷正搜索合适措辞,冷不丁听她挽留,只觉得她热情得很怪,一看就像别有居心。
警惕性一下提到最高点,他溜之大吉。
关门送客,沈含晶回到室内。
大平层,应该是新房子,没什么居住痕迹。
玄关到客厅的连接处,用石材通铺一片天地墙,任何功能区都不是,纯浪费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