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平时联系不频繁,一联系,指定有事。
谢天跃喊冤:“同样的手段我怎么会用两次,你也太低估我了。”
程如珩淡淡:“你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
程如珩读书时,就没少上他的当,也不怪程娴说那样的话。
谢天跃答应帮他盯着老师,结果骗他老师来了,下一次,又骗他老师要找他谈话,换着各种理由。谢天跃以逗程如珩为乐趣,特别欠。
但谢天跃这人也讲义气,程如珩上学看闲书没少被老师说,却没有被没收过几次书,全靠谢天跃打掩护。
前几年,程如珩读研,程娴还没生思思,忙工作,家里二老没少得谢天跃的帮助。
所以,两人好得跟亲兄弟似的,谢天跃对他迄今不谈恋爱着急上火,想方设法给他做媒,程如珩也不会真跟他生气。
谢天跃就拍胸脯保证说:“这回就我俩,还有朱洁,我买了新车,带你兜兜风。”
但是,很遗憾。
程如珩说:“我要带孩子。”
谢天跃一愣,猪脑子一抽,话脱口而出:“你啥时候有的?”
这厮脑回路向来清,程如珩都懒得骂他:“是我外甥女,思思,她爸妈没在家。”
“这有啥的,带着一起呗,天气这么好,去公园转转。”谢天跃极力游说,“你来祁州这么久了,都没怎么玩过吧。”
他又说:“朱洁也能帮你带思思玩,她可喜欢小孩子了。”
程如珩思忖半秒,也是,小孩子不能像他一样,天天关在屋子里,趁天气好出去转转也好,于是应下来。
搁在往常,放假或者早上没课,程如珩是绝对不会早起的,但思思养成了这个习惯,大清早就到他的床铺边摸他的脸。
为了彼此都睡个好觉,又怕她晚上会起夜,他在床边打了地铺。
一睁开眼,就是她的笑脸,“舅舅,太阳晒屁股啦。”
程如珩带着思思洗脸刷牙,给她一瓶酸奶,和半个三明治做早餐。
谢天跃已经在楼下等了。
就像女人通常爱包爱首饰,男人也爱车。他冲着程如珩拍自己的车前盖,“哐哐”响,一副炫耀的表情,“看,路虎揽胜极光,全款,落地不到五十万,帅吧。”
白色的suv,气质粗犷,很符合谢天跃的气质。
程如珩说:“行啊你,赚大钱了?”
“小意思小意思。”
朱洁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用肩膀撞了下谢天跃,一脸嫌弃,看傻大个的眼看他,“别丢人现眼了。”
她转而又看到程如珩身边,穿一身粉色小裙子的思思,伸手要抱,“你好可爱啊,你叫什么名字哇?”
思思说:“姐姐好,我叫秦宜思,大家都叫我思思。”
谢天跃逗了下思思,她不认生,也乖,还冲他笑了笑。
他颇感慨说:“之前见她,还是个奶娃娃呢,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上幼儿园了吧?”
“是。”程如珩说,“思思,叫谢叔叔。”
思思咬字不清,叫成了“谢苏苏”。
谢天跃不服气:“凭啥叫朱洁姐姐,叫我叔叔?”
程如珩说:“你好意思么?”
朱洁抱着思思坐到后座,程如珩就上了副驾,谢天跃把车开出明嘉庭苑,问程如珩:“思思你要带几天啊?”
“等她爸回来,就把她送回去。”
谢天跃看了眼后视镜,两人玩得正开心,开玩笑说:“思思,别跟你舅舅回家了,跟我们回家吧。”
思思一愣,顿时哭出声来:“不要,我要舅舅,我要爸爸妈妈。”
朱洁瞪谢天跃一眼,转而去哄她,“别听那个坏叔叔乱说,下午就送你回舅舅家,思思不哭不哭。”
她哭得快,哄得也快,吸了吸鼻子,又笑起来。
程如珩拆了一包小饼干,里面是巧克力馅的,回头递给思思。
“朱洁这么喜欢孩子,你们什么时候自己要一个?”
他们俩从大学毕业那年开始,谈了几年了,现在住在一起,家长也早见过了,除了结婚领证,跟小两口没差了。
谢天跃喜上眉梢,眼角都笑出笑纹了,说:“快了,到时候你就只有眼红的份了。”
朱洁啐他一口,说:“快什么快,你求婚了吗?美得你。”
“我们俩还用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吗?”
“你还想空手套白狼啊?”朱洁翻了个白眼,“你也就是骗骗外人,我还没答应你呢。”
被说是外人的程如珩笑了笑。
这两人就是经常吵吵闹闹,但感情好,怎么吵也吵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