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珩沉默两秒,语出惊人:“在尝试了。”
程娴一愣,随即笑了:“嗐,那我还用操什么心啊,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面对亲姐姐,程如珩坦陈道:“向楠这个人呢……”
为了显示他的认真严肃,他顿了顿,想着合适的措辞,“很具情绪感染力,也很有能量,跟她相处,估计很难想一些不开心的事。”
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小太阳”。
她整天乐呵呵的,就是不将闲事挂心头的状态。当然,程如珩也不是负能量爆棚的人。只是有她这样的人在身边,多少也会觉得舒心、放松。
正因此,程如珩对她有好感,但无法确定,这种好感能否延伸成为“喜欢”。
而她对他的喜欢,又是否有持久的效力。
程娴问:“但是?”
“但是,如果真的要发展成为一段关系,现在就论,为时尚早。”
程如珩从小被称赞聪明、懂事早,但另一方面,他也有些古板、守旧,少了年轻人该有的热血冲动。
他喜欢稳定的,经长久时间,而不发生实质性变化的东西,比如书,比如文化。
研究古代文学,就会发现,很多人文内涵,从几千年前,一直流传了下来,迄今仍为中华文化的瑰宝。
他欣赏这些东西,而不是现代社会里,快餐式的,说变就变的感情。
思思听不懂这些,但她听到“向楠”二字,是她熟悉的人名,于是就睁着一双大眼睛,巴巴地看着他们。
程如珩揉了下她的脑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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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向楠被廖权杰约到祁大打球。
正好,她也有很多天没活络筋骨了,就换了套运动装,气温降下来了,向楠这身有些单薄,她手揣着兜,小跑着去球馆找他。
廖权杰拿着拍子,冲她挥了挥手。
他家经济条件一般,属于靠勤奋学习拿奖学金那挂的,但他很舍得在运动器材上花钱,比如他手里这副羽毛球拍,就要一千多。
向楠在一旁热了下身,走上场。
廖权杰发第一个球,她动作都有些涩了,打偏了,他说:“你不行啊,水准退步这么多。”
向楠挥挥拍子,“别太猖狂,小心待会我就打爆你。”
打了几个来回,就打顺了。
廖权杰问她:“你最近上班情况怎么样?”
“还行,就那样吧。”
“事业搞定了,爱情呢?”
向楠猛地一挥拍,给他来了个扣杀,见他没接住,扬唇笑起来,微喘着说:“尚在努力中。”
廖权杰过去捡球,“前段时间,我还听到有人议论他,因为你,我就多听了一耳朵。”
向楠好:“说他什么?”
“说他刚来祁大的时候,有学生拍了照,发表白墙,问说‘能不能师生恋啊,太迷他那挂’了,然后还真有人匿名去校长信箱问。”
向楠走近了,和他隔着一道网,“能不能啊?”
廖权杰说:“废话,当然不能啊,这涉及师德问题了。然后程如珩上课说起这件事,说‘也不是不能,梦里没有规则’。”
向楠听笑了,还真是他的风格,一本正经地说玩笑话。
她又退回去,让他继续发球。
廖权杰说:“感觉他挺有意思的啊,听说中文系对他印象都挺好的,没那么‘高岭之花’。”
向楠说:“那当然,我看上的人,能差吗?”
“夸他还是夸你自己呢?”
羽毛球很是消耗体力,打了四十分钟左右,他们就累了,到一旁去休息。
向楠岔着腿坐着,把袖子撸起来,又解开外套拉链,拎了拎领口散热,廖权杰说去买水,问她要不要。
“谢啦。”
向楠低着头玩手机,想问问程如珩在干吗,刚拿出来,听到有人叫她:“哎,向楠?”
见是薛瑞婕,她腾地站起来,打招呼道:“哎,薛老师,你也来打球啊?”
薛瑞婕今天的打扮跟上次截然不同,短款运动外套,黑色运动裤,脚上一双nke的运动鞋,头发扎成一个高马尾,素着一张脸。
看着青春靓丽了许多。
但向楠差点一下子没认出来,还好脑子转得快。
薛瑞婕说:“对,我叫如珩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