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上课时,魏泊舟会时不时的看看手机,想发点什么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晚上他看完书会去操场跑步,多跑几圈让身体有疲惫感,只有这样他才不会一直去想纪清祀。
开学没多久,魏泊舟就收到了那张纪清祀从斯瓦尔巴寄给他的明信片,这张明信片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才从世界最北端的新奥尔松邮局到了他的手上。
他拿去文具店将明信片过塑后放在了床头,每晚睡前都要拿出来欣赏一小会儿。
纪清祀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中。
“当然了,我对学生严格是为了他们好,也是对病人负责,骂一骂长记性,以后就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那你怎么没骂过我?”
纪清祀顿了顿,“也骂过,你不知道而已。”
“等下吃完蛋糕你就回家吗?我想给你唱生日快乐歌。”
“不,我今天值夜班,你现在唱吧,我挺想听的……”
“那你记得许个愿。”
“好。”
值班护士和实习生以及电话那头的魏泊舟一起为纪清祀唱了生日歌,纪清祀切好蛋糕,给他们一人分了一大块。
他们吃完蛋糕没多久,一位送外卖的小哥送来了一束鲜花。黄玫瑰、向日葵搭配桔梗,用黄色雾面纸包装好,系上了咖啡色丝带。
花束上只有一张印刷字体的贺卡,“生日快乐”。
纪清祀看一眼就知道是谁送的花,他记得的花语并不多,但恰好知道黄玫瑰——友谊、道歉、消逝的爱。
真的是不能再贴切了。
大约一小时后,纪清祀又收到了一束花,枝红玫瑰,用黑色雾面纸包装好,再用红色缎带束扎,卡片上是手写的“生日快乐”。
红玫瑰的花语——我爱你,每一天。
搭班的护士一边对着两束鲜花拍照,一边说她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多的玫瑰花,要沾沾纪清祀的喜气,“纪医生,你谈恋爱了吗?”
“送花的朋友可能是在玩真心话和大冒险也说不定……”
纪清祀将两束花放到了医生值班室里,花很美丽,他却在发呆,一束是“爱过”,另一束算是……“错过”?
良久,他有些无奈地叹口气,月老牵红线的时候是不是把他那根打了死结啊。从进入泌尿外科工作以来,纪清祀见过太多毁三观的病例,器官损伤什么的还好说,特别遇到那种不洁身自好,还把病毒传染给十人以上的“超级传播者”,他往往要强行说服自己拿出耐性给他治疗,还要规劝病人“洗心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