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不知道,你可以放心说。”
简元白和系统的短暂对话不过是几秒时间,他自然而然的接着说道:“简元白。”
姜溏退了几步,和他拉开了些距离,嘴上却亲切热情:“这怎么行,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尊重你,姐夫,我们回去吧?”
一口一个姐夫,亲热得让简元白恨不得回到过去把前几天张口就来的自己的嘴给封上。
他是看着姜溏后退的动作的,内心有些无奈,小骗子,嘴上叫得亲热,身体却很诚实的拉开了距离。
前几天他信誓旦旦的说过如何如何喜欢姜溏的姐姐,现在突然改口,显然是不可能的,一想到他曾说过的话,简元白只恨这个世界的自己为什么不是个哑巴。
无奈,简元白只能顺着姜溏说的话开口道:“回去吧。”
简元白没有回到玉佩里,而是跟在姜溏身边和他一起走了回去,惹得姜溏频频转头看他。
“怎么了?”
姜溏被他冷不丁的开口吓了一跳,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
简元白:“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在我面前你不用顾及什么。”
四天前,他还言之凿凿的说着最好离他远一点,除了驭鬼术和报仇相关的话,其他什么都不要问他。
现在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向来只会让别人尴尬的简元白隐隐感觉到了脸疼。
好在姜溏并没有多想,因为今晚的事情,他心里对简元白有了些许亲近感,闻言道:“你也是鬼吧?”
“鬼不是都是用飘的吗?”
简元白顺着他的话,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行走的脚,心里却觉得问出这种有些幼稚问题的姜溏可爱,“我也可以飘着,如果你想看的话。”
“只是做人的时间更长,所以更习惯用双脚走路。”
姜溏摇了摇头,“不用,我只是有点好。”
简元白看着他,突然道:“要试试吗?”
姜溏有些懵:“试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简元白抱了起来,男人身材高大,抱着他丝毫不费力气,甚至因为一米九三的身高衬得一米七五的姜溏有些娇小。
姜溏被男人抱在怀里,感受着飘着走路的惊体验,虽然是被抱着的,但又和被走路的人抱着感觉不同,走路的人一步一步会有摇晃的颠簸感,被简元白抱在怀里往前,却有一种很平滑流畅的感觉。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含笑的声音:“试一试飘着走路的感觉。”
姜溏是被他抱着回酒店的,哪怕中途他两次说道可以自己下来走,却两次都被简元白以既然好就体验个够为理由拒绝了。
到了酒店,简元白才恋恋不舍的将人放了下来,在姜溏问他自己脑海里的驭鬼术的时候,他面色如常的回道:“现在沉下心,去学习你脑海里的驭鬼术。”
“驭鬼术和玄门其他任何一派都不同,它不需要学会繁复的画符,捏决的法术,咒术,什么都不需要学,只需要一次又一次的运转驭鬼术的心法,在心法的淬炼下加深自己的阴气。”
“练了驭鬼术,你会慢慢被阴气充斥全身,不再像普通人一样身上带着阳气,这会让你更加容易遇到鬼,你阴气越深,越吸引实力强劲的厉鬼。”
简元白顿了顿,又道:“当然,你学了它,在无法自如掌控阴气之前,需要离普通人远一些,不然你的阴气,会给他们带来霉运。”
驭鬼术代表着他报仇的机会,姜溏听得认真,“好,我现在就开始?”
简元白却在这时候犹豫了,一个正常人,将阴气引进体内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有他在,他的小枕头可以不用承受这份痛苦。
唯一的问题是,姜溏愿不愿意。
“阴气入体,是很痛苦的过程,你学会驭鬼术,契约下了我,我会在驭鬼术的滋养下成长,我可以找到那只鬼,杀了他。”简元白接着说道:“你不用深入的学,只需要好好读自己的书。”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由我来。”
姜溏闻言一愣,站在原地看向简元白沉默着,这几分钟,他想了很多,最后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我要自己来。”
“亲手找到那只鬼,将它挫骨扬灰,”姜溏带着谢意的对着简元白笑了笑:“而且,你不可能永远跟着我,我要有保护自己和身边人的能力。”
他声音很轻的说了最后一句:“那种惨状,我不想再看见它发生。”
简元白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他一直很明白,他的小枕头不是外表看上去那样漂亮无害。
“开始吧。”他轻声说道。
姜溏闭上眼睛,古朴的书页在他“眼前”缓缓打开,一句一句陌生古老的语言呈现在他面前,但很怪,他分明没有见过这些符号,却能将其念出来。
他看不到,简元白却能看得清楚,无数缕缕黑色的阴气正在从四面八方涌来,疯狂的灌入姜溏的身体里。
简元白无声的守着他,挥手布置出了能隐藏这里情况的结界。
姜溏额头出现冷汗,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他感觉到了尖锐的疼痛,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刀子钻进了自己血管里,顺着血液的流动划破自己的每一寸皮肤。
太痛了,尖刀在血肉里搅动一般,姜溏浑身大汗淋漓,听到了耳边简元白的声音:“不要停,一直念下去,念到你能看到驭鬼术的第二页为止。”
姜溏无法回答他,身体也做不出额外的动作来,他死死的攥紧了拳头,修剪得整齐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带来一阵阵钝痛,但这点疼,和身体里的疼痛相比简直如同九牛一毛。
他开始感觉到冷,身体哆哆嗦嗦的发颤,像是什么也没有穿就被扔进了雪山之中,冷得他觉得血液都要被冻住了一样。
姜溏的嘴唇血色迅速消失,一层白霜凝结在他身上,无声念着心法的嘴上下打着颤。
太冷了,冷到人下一秒就要冻晕过去,可无孔不入的痛又让姜溏清醒,这两种感受交替反复,几度令人发狂。
简元白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苍白的脸,在要碰上时却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