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我的,对吗?”晏珩山声音开始发颤,他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温郁已经说过要和他分开,为什么会留着他的孩子。
温郁抖得更厉害了,“不是,不是……”
晏珩山心口一紧,“五个月了,是在海天华府的那几天。”
那么简单的事情现在才想通,因为被发现怀了自己的孩子,所以被逼着说和他分开的话。
即使家人不同意,仍是不肯打掉他们的孩子,而他呢,他对温郁做了什么。
温郁摇头摇得更厉害了,“不是,你的。”
“为什么要说谎。”
“你,不肯相信我。”
晏珩山一窒,忽然想起他刚把温郁关起来的那天,他问过孩子是谁的,温郁那样望着他,分明是在告诉他答案,他却不肯相信他,还无情地嘲讽他。
“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晏珩山声音低哑,疲惫而又难过的,“原谅我好吗?”
温郁捂住心口,那里忽然疼得厉害,其实和晏珩山在一起,难过是多于快乐的,他有些不想和他纠缠了,即使他爱上了他,可是人生那么短,如果一辈子要这样伤心难过的在一起,他承受不住。
温郁的沉默让晏珩山恐惧起来。
“你不是问我出车祸疼吗?”晏珩山嘴唇贴在温郁的脖颈上,热泪滴在温郁的皮肤上,“疼,全身都疼,每天都在疼。”
他从抢救室里出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四肢是不能动的,需要别人喂饭。深夜时那些骨折的地方,割伤划伤的地方便开始细细密密地泛疼,这些他可以忍受,可更痛的似乎是精上的,他每天都要想一遍温郁在电话里说的话。
如果是两个人出现分歧,出现争端,不适合在一起了,说分开的话,他不会难过,只会遗憾,可是温郁在说分开之前他们明明还在接吻。
晏珩山把温郁转过来,要他看自己眉毛上的疤,要温郁的手按在上面,“这里很疼。”
凹凸不平的,发硬的,温郁嘴巴张张合合,只是流泪,讲不出话了。
晏珩山又按着温郁的手摸自己的心脏,“这里更疼。”
“不久之前我们还在接吻,再接到你的电话时,你说要和我分开。”
“你让我怎么办呢。”
他不知道温郁给他打过电话,去南山区的别墅找过他。
因为他爷爷认为他的车祸和温郁有关系,害怕他们再有什么纠缠,便瞒了他那么久,直到此时发现他把温郁关起来,昨天叫他回去,气极之下讲出来的。
对外人来说只是隐瞒了一件小小的事情,可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却是渺茫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