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可夏站在那里游移不定,静默间,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悄无声息地放在了她锁骨前的扣子上,郁谨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的她身边。
从最上面,慢慢往下。
他的动作缓慢,慢条斯理,像是在翻阅文件。
程可夏屏住呼吸,无意间的触碰在她身上燃起火苗,怂恿着她的心跳。
肋骨处的最后一颗纽扣解开,程可夏的前襟半敞,她悄悄抬头看面前的男人,但刚抬头,就愣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锁骨之下,幽暗,深不见底。
“你这个大色狼!”程可夏脸红得不像话。
郁谨川的理智,也被这句话拉了回来,他轻笑,拨开她衣服的肩带,连衣裙顺势滑落。
浴室水汽氤氲,程可夏下意识地用右手挡住自己,而郁谨川却抬手绕到了她的背后,手放在了最后的枷锁上。
程可夏慌忙按住他的肩。
郁谨川停住了动作,但手没有移开,薄唇在她耳窝呢喃:“怕什么?”
郁谨川说完,吻了下她的耳朵。
程可夏呼吸不由得重了,她闭着眼,情不自禁地咬在郁谨川肩头,同时,郁谨川解开了暗扣。
程可夏连忙背过身去:“我才没有怕。”
声音娇柔,呼吸不稳,她像是要证明自己一点都不紧张,干脆利索地脱掉下面的遮挡,背对着郁谨川迈进浴缸。
粉色绵密的泡沫,瞬间遮住了春光。
郁谨川眼梢下压,压制着眼中的情绪,过了几秒,绕到她背后,用花洒打湿了她的头发,还不忘嘱咐:“左手放上面,别打湿了。”
“知道了,好好洗你的头发。”程可夏傲娇地扬起下巴,一副大小姐的作派,用嚣张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郁谨川不着痕迹地笑了,五指顺着她黑色的长发,动作生疏又耐心。
十几分钟后,头发洗完了,郁谨川直起身:“还要帮忙吗?”
程可夏正在往身上撩水,闻言怔住了:“洗干净了吗?”
“嗯,很干净。”
郁谨川的视线没落在她身上,他蹲下身体,右手随意撩起一捧水,缓慢地淋在程可夏肩头。
程可夏不由自主地僵住了,明明一样的水温,但经过他的手,好像就格外烫。
“郁谨川,你是不是想欺负我?”
“想。”郁谨川看着她的眼睛轻笑。
简单的一个字,袒露出最直白的心声,郁谨川没再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手便消失在了粉色泡沫之下。
浴室里,除了水声,还是水声。
.
不知道怎么,一个澡竟然洗了一个多小时。
郁谨川拿来浴巾,把程可夏围得严严实实,抱着她走出了浴室。
程可夏窝在郁谨川怀里,像只煮熟的虾子。
“我去洗澡,待会儿再给你吹头发。”郁谨川把程可夏放在床上,眸中带着笑意。
“哦,快去吧。”程可夏不看他,声音有点哑。
郁谨川笑了笑,弯腰在她唇上偷了一个吻,转身向浴室走去。
程可夏睁开眼,偷偷看他的背影,他的家居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但湿透了,更像是黑蓝色。
刚才……
刚才好像什么都没做,又好像什么都做了。
程可夏是个理论型选手,但内里还是个害羞的小姑娘,而郁谨川不同,男人认清了自己的心,哪知道羞耻为何物?
那一池子的水,晃晃荡荡的,就像此刻她的脑子,轻飘飘的,晕乎乎的。
程可夏回想着郁谨川刚才的模样,他怎么,他怎么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程可夏的脸又红了。
脑子里像在放电影,她就维持着那个姿势,静静地,呆呆地望着浴室的门,像个望夫石。
十几分钟后,郁谨川打开了浴室门,宽阔的脊背还凝着水珠,下身围着浴巾。
程可夏原本呆滞的目光突然就有了焦距,她潜意识地往下看,但郁谨川围得严严实实的,她不禁在心里叹了声气。
“没看到,很失望?”郁谨川视线飘向她。
程可夏也不怂,傲娇地扬眉:“哼,迟早会看到的。”
“迟早是多早?”郁谨川缓步走到床边。
程可夏望着男人越来越近的身影,错愕地坐起来:“郁谨川,你现在有点饥渴难耐啊!你的小可爱还伤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