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东庭仍旧温柔望着她,似是在看一件珍宝。
主持人笑道:“看来我们的新郎很痴情,十一年的暗恋,想必很辛苦吧。能跟我们说说具体细节吗?”
沈东庭也不推辞,缓缓开口:“高三那年,我无意中瞧见有人跟她表白,当时只觉得她腼腆害羞的样子很有趣,于是便时常留意她,但并未察觉处自己的喜欢。后来到了大学,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也因此一直在错过。”
“就在我以为再也遇不见了,却在年前回去探亲时重逢,我想这可能就是缘分未尽。” 他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这么多深情款款的话,说完之后也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而他的这番话不止让时锦南震惊,夏相思、乔诗甯以及段寻同样一脸惊讶,只有站在最外侧的林易安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台下沈东庭那些朋友与同学同事们,均都一副原来如此地表情。
时锦南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前薛美含说沈东庭之所以主动与她相亲,是因为她长得像他年少时喜欢的一个女孩子。
她从憋屈到释怀用了那么久的时间,甚至在察觉到动心之后,还要自我洗脑那是错觉。结果兜兜转转到现在,沈东庭却说一直喜欢的那个人就是她。
眼下的真相让她不知该做如何反应,是该感动到泪流满面?还是该生气被瞒了这么久?她微启唇瓣,话未出口,先红了眼眶。其实还是感动多一些的吧,不然为何会眼眶温热,鼻子泛酸呢。
活了二十七年,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不幸的,然而这一刻她却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人。原来那位老奶奶的话是真的,她的成长过程不美好,只是为了长大后遇到沈东庭。
她笑中带泪,终于发出细微地声音:“沈东庭,所以薛美含说的那个人真的是我?”
沈东庭放下话筒,郑重道:“是,我心里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
此刻这句话,胜过万千言语,时锦南眉眼弯起,一直在眼眶打转的水珠霎时间涌出眼眶。唇角弯起,露出平生最灿烂的一个微笑。
台下的时锦程看着台上的两人,眼惊讶又复杂。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姐姐能与沈东庭相处融洽,是因为早已解开了误会。现在看来,应该是姐姐一直在强装若无其事。
另一桌的乔景川也是不敢置信看着沈东庭,他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相亲对象,原来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故事。
他突然觉得论痴情,自己在沈东庭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这时,台上的主持人故意抹了把眼角,假装自己感动哭了。又说了几句活跃气氛的话,才按照台本流程问两人,一个是否愿意嫁一个是否愿意娶。
在两人都点头说愿意后,他才庄严道:“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听闻这话,乔诗甯上前递上婚戒。
沈东庭先拿过那只女戒给时锦南戴上,随后才伸出左手示意她帮自己戴。
在双方戒指都戴好之后,主持人宣布:“最后,请新郎亲吻新娘。”
时锦南下意识看向台下乌泱泱一片的宾客,默默咽了一下口水,握紧手里的捧花,似是赴死的将士般一脸凝重。
沈东庭掀开她的头纱,低低笑出声来,轻轻捧着她的脸,好笑道:“你这样让我怎么下得去嘴。”
“那要不算了……”
时锦南话还未说完,眼前的人便低下头,准确无误吻在她的唇上。她睁大眼睛忘了要给出回应,也忘了要呼吸。
感觉到她的僵硬,沈东庭松开她的唇,在她耳边低声揶揄:“怎么还是跟当年一样容易害羞。”
这话让时锦南红了耳根,佯装不悦推开了他。
一脸姨母笑的乔诗甯悄悄戳了一下时锦南的手臂,示意她可以扔捧花了。
到了扔捧花的环节,只有乔诗甯与同办公室里的张秘书凑上前准备抢。见只有两个人,夏相思也只好默默站到了抢捧花的队伍里。
主持人大声对下面的人道:“未婚的姑娘们,难道你们就不想嫁人吗?”
这话引得下面一众未婚的姑娘们连连摆手回应:“不想。”
乔诗甯却很乐意看到只有三个人抢,三分之一的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时锦南提着婚纱裙摆向着大屏幕的方向走了几步,才停下,背对着三人,然后用力扔了出去。可能是使力太大了,最后捧花落在最不想抢,且站在最后面的夏相思怀里。
没有抢到的乔诗甯回身幽怨盯着夏相思。
正手足无措的夏相思,左右看看起哄欢呼的人,尴尬笑着把那束花塞到了乔诗甯手里。
没有抢到花的张秘书,上前跟时锦南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便回自己位子上了。
乔诗甯拿着那束花,脸上顿时笑开花,眼巴巴凑到段寻面前,平生第一次有了腼腆地表情:“段寻,你愿意娶我吗?”
她声音不小,最前面几桌的宾客都听到了,纷纷喊着让段寻答应。
段寻面上很尴尬,压低声音道:“别闹了,等婚宴结束再说。”
“我没闹,我是认真的。”乔诗甯说着拿出一枚戒指,递到他面前:“如果你愿意娶我,就帮我戴上。”
段寻把戒指又塞回丝绒盒子里,干笑着哄她:“乖,别闹了。”
怕下面的人再起哄,他抓住乔诗甯的手腕,拉着她去了后台。
沈东庭与时锦南,也在工作人员的提示下,去后台换秀禾礼服了。
夏相思与林易安紧跟其后。
流程走完,前面的宴席正式开始。
两人换完礼服走出试衣间,乔诗甯与段寻已经吵起来了。
乔诗甯质问:“你不愿意娶我是不是因为不爱我?”
段寻:“我们才认识两个多月的时间,现在谈婚论嫁还太早。”
“睡都睡过了,还早什么?”恼怒之下的乔诗甯口无遮拦,把两人的私事也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