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取的爱称五花八门,什么小水儿,小甜儿,有次突发想叫什么小猫儿,因为实话说平时有些怕她……
陆曼曼当时感到意外,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说,琢磨了琢磨,上次在京头天刚刚跟他颠鸾倒凤,第二天就开起了嘲讽,估计他说的是怕她的忽冷忽热那个意思。
接着上面说,说平时有些怕她,但在床上她就是猫儿,按在怀里还是握在手里,他有的是力气。
陆曼曼尬得脚趾都蜷起了。
当时就关窗锁门地坐在办公桌前写了一封批判他下流的批判信,并且禁止他再不经她同意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昵称。
最后信还是撕碎扔掉了。
给他回了一封污到没眼看的行为艺术鉴赏小文。
不是让他聊以慰藉的,是表达论下流,她能给他做祖奶奶。
陆曼曼坚信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昨天他应该是收到那封信了。
今天除了每天惯例的来信之外,发回一封电报。
电报内容不出意外就是关于那篇污文。
陆曼曼还特意写的情文并茂血脉偾张,拿不准他三观会不会受到冲击。
不知道他电报里会怎么说。
陆曼曼把信看完才慢吞吞地拆电报。
然后就见电报曰:“来信已阅,十分开眼,回去弄你。”
弄你是这儿方言,意思说教训,修理。
也可以说搞。
陆曼曼,“……”
——
窗外团圆的万家灯火照亮着黑夜。
陆曼曼捏着今天收到的信和电报到周严丰书房,刚出来就看到里面那间房的房门底下有手电筒的光闪过。
前儿吃过晚饭,老太太偷偷跟她说,周秉学校老师给家里打过电话,说他开学测验,各门成绩依旧优秀,但是上课不听课,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原因。
他最近父亲来信,还和母亲通了电话,心事不是那么重了,性子都开朗了一些,这时候反而有异常了。
老太太也想不通为什么,怕适得其反不敢轻举妄动,想让陆曼曼跟他聊聊,毕竟平时他很听婶娘的话。
陆曼曼不想在教育侄子这种事上越俎代庖。
告诉老太太,等周严丰回来再说。
但碰上了,也不能完全无视。
她过去敲了敲门,“周秉。”
里面没动静。
陆曼曼正要再敲的时候,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听周秉嗓音微微有些困倦道,“等等。”
没一会儿门从里面被打开。
陆曼曼上下扫他一眼,见他身上睡衣除了有些褶皱,倒是没什么尴尬的地方,这才说道,“干什么呢,这么晚不睡觉?”
周秉垂眼道,“看书。”
“要那么用功吗?”
陆曼曼疑惑,她也想知道他究竟脑子里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好好听课。
很快找借口道,“让我看看你看的什么书,别是什么不正经的书吧。”
说着推门而入,拉下了灯绳。
周秉看她走到床前的书桌前四处张望,倒也没有阻拦,跟着走过去把枕边一本少年文艺递给她。
他道,“看的这本,以前学校订的课外书。”
陆曼曼翻了翻,就是一些短篇故事,不过感觉内容对于他来说有点低龄。
周秉似有所察,解释说,“六年级那会儿订的杂志,睡不太着,拿出来随便翻翻。”
陆曼曼点头,看不出什么问题,便合住给他放了回去。
一边道,“睡不着就数绵羊,再不行想白天上课上了什么内容,别打着手电筒看书,对眼睛不好。”
周秉道,“嗯,好。”
要是平时肯定说以后不会了。
就是她刚才问别是什么不正经的书吧, 他要是真没看,也会老老实实说没有,而不是不答。
陆曼曼看出来他看起来听话,实际上在小心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