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呢?他恍恍惚惚想着,这是很难的事情吗?
他选中了两个项目后,和小翁发了信息确认。但他并没有声张,并不像之前,在慈善晚会上买了东西,便一定要发个宣传,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大好人。
这是头一次,花钱让他觉得比挣钱舒心。他放下手中的资料,终于确信,自己已经彻底融入了这群人,成为了一个没那么聪明的好人。
冬树现在已经在准备电影节那边的事情了,这次因为被提名的有杜导的电影,所以他不能进入评委组,对于冬树来说,这是一件好事。
但还有其他的评委,她需要去联系,和他们进行沟通,对他们提出的一些电影中的疑问,冬树要一一解答。
杜疼现在闲了下来,她现在十分自豪,除了冬树之外,她是当时筹款时出钱最多的,现在回报十分丰厚。
她一直想换房子,最近已经看房了。
杜疼满脸春风得意,让罗倾看了更加难受。罗倾最近有点上火,嘴巴里起了几个燎泡。杜疼得意过度,当着罗倾的面感叹:“多好的机会啊,你知道信息比我们更早,竟然没把握住。”
杜疼啧啧感叹,十分替罗倾遗憾的样子。
罗倾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头一次觉得杜疼和清卉一样面目可憎。
肯定不能让罗倾一直在这种情绪中,冬树懂得这个道理,大家都有好处了,那没有好处的那些人肯定是不舒服的。
这段时间为了电影,大家都很累了,冬树以此为理由,给公司的员工们都发了奖金。给罗倾的金额更大一些。
罗倾脸色终于好转一些了,她又天天喝茶水,嘴里的燎泡慢慢消掉。燎泡彻底消失那天,她也彻底想开了。
她对自己认知挺清晰的,她这人吧,想法多,功利心重,是发不来这种傻财的。
罗倾说服了自己,心态终于好转。但出了办公室,她就看见了宫亭,几个女员工看到了路过的宫亭,正在向他要签名。
宫亭十分绅士地给她们签了名,还拍了合影。
罗倾立刻想到,宫亭……也投了冬树,也是赚了钱的。他的想法更多,功利心更重,凭什么啊!
就见了宫亭这一面后,罗倾的燎泡再次起来了。
她的心态还需要些时间平复,但工作还得继续,她只能顶着对宫亭的愤怒发奋工作,化悲愤为动力。
明面上看起来,这次冬树的电影算是和杜导打了个平手,但圈内人心知肚明,杜导其实没赢。
因此,很多品牌找了过来,想要冬树的演员代言。冬树不管这事,罗倾来处理。一个个认真筛选,绝不选择风评不好的品牌。
由于这是谢冬树的人,品牌商们和罗倾还有演员们接触时,都十分谨慎,很多时候都是来冬树公司这边洽谈,来时还穿着西装,看起来十分得体,给够了尊重。
也没有人再用那种打量偷窥的眼去看清卉、小宜和贺林了,品牌商们笑容礼貌,言必称“谢小姐”“贺女士”等。
在这样的氛围里,小宜也变得大胆了起来,敢于和罗倾一起出面接待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份体面是谢冬树给的。演员本身有名气,并不能为他们赢来这样的尊重。只有冬树,才能让所有人畏惧。她不出现,不知道在这栋大楼里的哪个小房间里忙着。
但她存在,这便是最大的震慑了。
冬树现在确实有些忙碌。
电影节那边有了新的要求,需要电影方出具全新的能展示剧情的海报。电影节也想为自己增加人气,引来更多的赞助。
那些已经在电影上映时用过的海报,肯定没那么吸引人,最好是全新的、更精彩的海报,到时候在官网一公布,肯定有好多人去看,然后引发热评。
这事倒不麻烦,只是需要构思。
谷导和老伴就陪冬树一起忙这事。谷导妻子之前就是在设计部门,现在很有些思路,正在比比划划。
谷导和妻子也给冬树投了钱,现在获得了回报。但他们投的不多,因此收获的不算太多。老两口本来就有退休工资,并不差钱,现在将一部分钱打给了女儿。
因为觉得自己帮到了女儿,老两口十分高兴,现在干活也乐呵呵的。
“我建议是这样,封年和清卉是肯定要在画面里主要位置,”谷导妻子在前面写写画画:“这个动作这样设计行吗?比较有故事感。”
冬树认真看着,行倒是行,只是封年的动作有些困难,他身体协调能力不太行,可能有些难做到。
“我来指导他。”冬树同意了。
之后他们又确定了下其他演员的动作和站位。先拍单人的,之后用后期放在一起,用灰蓝色背景,其中几个角色衣服穿亮色,成为画面的重点。
先这样计划着,冬树便开始了拍摄。
王尽那边提供了摄影团队,清卉先拍,她动作简单,只是对眼情绪的要求比较高,冬树说了要求:“清澈,但看向远方,要有沧桑感。”
有些困难,但清卉拍了几次便成功了,她哼着歌走了,十分自豪自己从不给姐姐拖后腿。
之后,又拍了钱岱和小央的。
等其他人都拍完了,最后拍封年的。冬树的预计没问题,他拍起来确实是最难的。不是动作不到位,就是眼不够有力量。
冬树花了很长时间来指导他,她难得有些着急,亲自上了手,在封年身上比划。她抓着他的胳膊,将它弯曲到更有力道的角度。
“这样。”她教给封年:“这才是握长枪时的动作。”
她就站在封年身后,贴得很近,封年穿着铠甲,明明很厚,但他看着冬树姐近在咫尺的脸,恍惚间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冬树姐的温度。
“嗯。”他娇羞地嗯了一声。
摄影师重新开始拍摄,果然他又出了问题。冬树只能再去过去指导,她两只手握住他的手,教他如何站稳,如何将拳伸向前方。
封年满心都是冬树姐,现在冬树姐离他这么近,他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总是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