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去祠堂前,沈淮序就收拾好了房间,只等来荒山村的游客们的到来。
唐措没走,意味深长地盯着沈淮序,“只怕有的人别有用心。”
沈淮序脚步都没停,推着轮椅的背影挺拔,完全没听到般,兀自和林予星进了屋子。
“咳咳。”美人咳嗽了两声,细长秀气的眉折起,“今天谢谢你了,阿序。”
他看起来病弱极了,丈夫死了,就连自己也落了个残疾的下场。
手背抵住唇瓣,单薄瘦弱的肩膀一只手就能揽入怀中,半张面容隐没在房间的阴影里,长睫微微敛下,好似憔悴的、即将消逝的蝴蝶。
握不住,抓不着。
转瞬即逝。
房间的门在他身后关上。
青年一无所知。
沈淮序将外套披在他的肩上,终于第一次开口叫了嫂嫂。握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几乎要将他扣入怀中。
青年脸上露出恍然与震惊。
细碎的光影中,他抬头望向沈淮序,两人对视着。
他的目光明澈,好似一弧干净的水。
沈淮序口中的话忽然失声:任何一种劝告,仿佛都是对他的爱的不尊重。
他爱的是他的哥哥,沈淮清。
沈淮序的喉结控制不住上下滚动着,一如他翻涌的情绪,失控过后的理智终于回归。
他是他的嫂子,是他逾矩了。
两个人的目光如蜻蜓点水交汇,又错开。
沈淮序很自然地错开了话题,“手有点凉,记得加衣服。”
轮椅上的青年不疑有他,点头。
[我靠,好微妙的背德感谁懂啊?]
[年上克死丈夫的大美人x背地里觊觎他的小叔子。]
[明明什么都没做,这比做了还那个。]
[谁说他们没做的?你24小时都看到了吗?没有就不要乱造谣。]
[死小子,暗鲨你。]
见他还没出去,轮椅上的青年又问,“还有什么事吗?”
沈淮序摇摇头,再找不到留下的理由,随便编了个借口打算离开。
身后的青年忽然喊住他,“阿序。”
他的情犹豫,见沈淮序望过来,终于还是开口。
“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他素来照顾他人的感受,就连询问是否恢复智,都是采用这种柔和委婉的问法,唯恐刺伤了他人。
越是这般,沈淮序越是心软。
他还来不及思考如何回答,就听青年道,“如果是的话,你大可以告诉我。”
村子里一直有流言说,也就是沈淮序现在头受了伤,出了问题,如果他恢复以后,沈淮清的遗产是谁的还未可知。
还有人说,沈淮序好不了,就是林予星暗中动了手脚,怕沈淮序清醒过来和他争遗产。
可是,林予星并没有这个意思。
他望着沈淮序,目光柔和,“我会把替你保管的那份遗产还给你,而且你年龄也不小了,如果有喜欢的人也可以带回来……”看看。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淮序打断他。
“没有。”
他的语气淡漠,甚至没有望向林予星。不知为何,林予星感觉他生气了。
“阿序……”
“我没有喜欢的人。”这回他转过头,语气斩钉截铁,“我出去做饭了。”
只留林予星一个人在原地,摸不清沈淮序为什么会突然生气。
难道是因为觉得他用财产侮辱了他?
可是林予星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想把事情说开,避免纠纷。
林予星眼茫然。
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