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帮忙将安福抬到院子外绑在树上,然后拔了他的衣裳,一桶冷水泼在对方身上。
这时候晚上天气还是很冷的,被冻了一会,安福从昏迷中醒了。
他想睁眼却睁不开,眼睛又痛又肿,察觉到情况不妙后,安福费劲睁开了一跳缝隙,瞧见面前站了十几个男人,个个凶恶煞地看着自己,顿时再次晕了过去。
村民们暂时没管他,大家找来了不少可以拷问的工具,不知谁家居然还找出了一条皮鞭。
安福是被皮鞭抽醒的,李建丰一边打一边质问道:“我爹娘是不是你杀的?”
安福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李建丰也不在乎他嘴硬,反正后面有的是手段叫他张嘴。
继续拷问道:“你是谁,哪里来的?是谁指使你的?”
皮鞭沾盐水,削尖的竹签插手指...
尽管安福对世子忠心耿耿,可是一番严刑拷打后,终究是屈服了,连自己家有几口人,孩子多大都一一交代了。
交代完了,安福还来了句:“你赶紧放了我,然后你们一家去自杀,不然等世子亲自动手,你们一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村民们一听安福的背景这么大,想杀李建丰的还是个侯府世子,齐齐怔住了。
李建丰却不怕,指着安福道:“你说我得罪过你家世子,问你怎么得罪你,你又不知道。呵,在你来找我之前,我从未去过京城,更没有见过你家世子,怎么可能得罪过他。”
“我很怪,你家世子怎么知道的我,为何要杀我全家?如果我得罪了他,以他的身世背景,一声令下,足以让我死的无声无息。何必派你这种贴身心腹悄悄来杀我?”
安福一句都答不上来,他自己也一头雾水,不知道世子为何对一个放牛娃如此重视和饱含杀意。
李建丰没指望他回答,自问自答道:“我是远在京城上百公里外的小县城里一个普普通通的放牛娃,你家世子是高高在上的权贵,生来富贵,两者毫无交集,可是你家世子却知道我是谁,在哪儿。想杀我还不敢让别人知道,也不敢动用自身的权贵背景,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的亲生父母也在侯府,或许位高权重,而且有人知道我的踪迹,一直关注着我,你家世子这才不敢动用侯府的力量,而是派出你这个心腹来灭口。”
最后,李建丰激动道:“我早就知道我出生富贵,定然身世背景不同寻常。没想到我竟然侯府的孩子,或许是你们使了狸猫换太子的手段,将别人的儿子替换了我的,其实我才是真正的世子!”
这个结论叫村民们有些不可思议。
只是如果按照李建丰的猜测,他才是真世子,那么侯府世子要悄悄灭口就有了道理。
村民傻眼道:“不会吧。”
李建丰高声道:“怎么会不可能,完全可能。我现在就要提着这个下人,去京城报官。你们谁陪我一起去?”
村民劝道:“建丰,这不太可能吧?你怎么可能是侯府世子,万一你去了,又不是,到时候岂不是得罪了对方,恐怕结局不妙啊。”
李建丰说道:“难不成我不去,我就有好结局吗?他已经打算将我灭口,如果被他知道灭口失败,定然会用雷霆手段杀我。不管是为了查出自己的身世,还是为了保住一家人的性命,我都要连夜赶去京城。”
村民们都是劝。
李建丰执意要去京城报官,并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人都是来杀我,并杀了我父母,我去报官都是理所应当。若是他撒谎,他背后的主子不是侯府世子,那相信世子只会怪这个人,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怪我。”
村民摇头道:“这些权贵哪有讲道理的,一个不高兴就要你死。”
李建丰说道:“你们谁愿意陪我一起去?如果有愿意的,等我认父母后,定有厚报。”
村民们面面相觑,没人说话。
毕竟这只是李建丰的猜测,万一他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又或者没找到父母,那么去的人不仅得不到好处,还可能得罪侯府。
光是最底层的衙役就能整的村民可不堪言,何况听着就很厉害,比县太爷地位还高的侯府世子。
见没人应附,李建丰也不怪。
李建丰看向其中一位村民,说道:“三爷爷,能不能将你家的板车借我用一用,这个安福是走不成的,只能拉着。”
“待会我将银票留给你,明天你带着几个青壮去县城兑银子分了吧。”
李建丰说着就将银票递到了李三爷的手里,银票到手,对方才反应过来,一口答应下来。
反正只是不值钱的板车,又不借牛,还有钱分,便是李建丰一去不回头,也无所谓了。
李三爷回家拉板车,李建丰则找安福的衣裳给他穿上,不然被泼了冷水,又被拷打的一番的安福受不住长途跋涉,很容易生病。
安福的衣服被一位老大爷给捡走了,他不想还,便将自家打满补丁的旧衣裳脱下给安福套上。
左右有衣裳穿就行,李建丰也不在乎是新的旧的。
将人捆好嘴里塞了布,村民帮忙搬到板车上,李建丰叫上老婆孩子,准备连夜出发往京城去。
临走前,一位高瘦巴的青年站了出来,说道:“建丰哥,我陪你一起去吧。”
对方名叫李常,幼年丧母,七岁丧父,九岁丧奶奶,十五岁丧爷爷,之后成了孤儿,被村里视作天煞孤星,不爱搭理他。
因此他说要和李建丰一起去,只有一位村民开口劝他。
李常洒脱道:“左右我是个孤家寡人,贱命一条。如果建丰哥真的发达了,那我就赚了,以后说不准还能娶个媳妇传宗接代。反正留下也是绝后的命,我打算拼一拼。”
听这话,也没人劝他了。
李建丰乐的有人帮手,就算他回到侯府,身边也得有个可以信任的人。
他欢迎道:“放心,以后我发达了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常笑道:“那现在先祝建丰哥你心想事成。”
李建丰问他要不要回去收拾带些东西,李常苦笑道:“不怕你笑话,我家里全是破碗烂罐,连一粒米都没有。就我兜里随身带着几文钱,压根没什么可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