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娘子走吧。”
摩诃拴好马,牵着她的手。
可是李持月趴着被颠了?半日?,下了?马也站不?住,摩诃干脆把人抱了?起来。
冲着银子,这家?人给摩诃收拾出一间屋子,摩诃将她放在床上,随即自己也躺了?下来。
李持月是识时务的俊杰,知?道在谁面前可以讨价还价,眼见摩诃睡上来,她一句逆反的话都没说?,只是默默挪远了。
摩诃见她如此乖顺,说?道:“我还以为公主会让我滚下去呢。”
“你要逃就逃,于我没什么损失,大家?不?必如此你死我活的。”李持月要的就是一个?相安无事。
她十分感恩地说道:“摩诃将军,等您觉得自己彻底逃走了?,随便将我丢哪儿?都成。”
“也就是到了?我手里,才会让公主说这样的软话。”
摩诃一下就把距离拉近,湛蓝的眼睛上下扫视着她。
李持月如嗅到危险的鹿,警惕了?起来。
她此刻身着男装,幞头早已掉落,一头乌发束成马尾,没有四散,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屋中勾勒出柔美的侧脸。
“我在四方馆中就已听闻,公主?是大靖冠冕上的明珠,怎么看都觉得这话分毫不差。”
说?罢长臂一揽,将她抱在了?怀里,“公主要是做了我的女人,一定更让人放心。”
他如今穷途末路,手中最?有价值的就是这个女人了。
公主府的势力也让摩诃惦念。
李持月眼慌了?一瞬,随即冷静了下来:“摩诃将军,我是阶下囚不?假,但也要好好活着才有价值,若是你折辱于我,这一路,你走得也不安宁。”
“哦?你预备如何让我不安宁?”
“就如现在,我也不在乎这家人是死是活了?,非要闹出动静来,除非你割了?我的舌头,断我四肢,再试试警惕我会不?会寻死,让你连唯一的筹码都不剩下。”
摩诃翻身将她笼在身下,说?道:“女人都这样,现在嘴硬,睡一觉,就什么都听她男人的了。”
“本宫睡过那么多人,没一个?能爬到头上去,将军想得未免天真。”
摩诃还真信了?,毕竟是能养面首的女人,有多放浪形骸都不叫人意外。
如今碰了她会惹麻烦,还是以后再说?吧。
但摩诃仍旧没有离开,“你真的觉得他们能找到我们?”
“一定会找到的,你刚出大理寺,不可能布置好这么多火药,是太子帮你的吧,他肯定留了?后手找到你的下落,蓄谋杀死你我二人,想将我的死推到你头上,
摩诃,只有我活着,太子的谎言才能不?攻自破,不然你怎么走都是一个死字,或许我们应该合作才对,回去揭穿太子,说?你是无辜的。”
难为她颠簸了这么久还能想清楚。
“我是怎么被关进大理寺的,公主?可还记得清楚?”
摩诃并未天真,这对姑侄谁都不?能相信,他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摆脱追兵活下去,东山再起是之后的事。
见他总算躺回去了?,李持月暗暗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你为何要南下。”
摩诃也没瞒他:“为了济芳坊能挟持住公主,我的手下还躲藏在明都没有出来,北域虎狼更多?,不?如南下,一则躲避追兵,再则韬光养晦。”
她不?再问,闭眼睡下了。
天还没亮的时候,摩诃又带她上了?马,即使追兵没有出现,他也没试图和手下联络。
在李持月的强烈要求下,她终于不?用再趴在马背上,而是坐在了?摩诃的身前?。
接连奔波几日,终于出了?京畿道,在乾元城暂歇。
这座城人烟稠密,物阜繁华。
摩诃这次并未借住人家?,而是拉着李持月七拐八绕,在一间小院,院中有一个?老人。
吩咐老人出去买酒菜之后,摩诃将李持月拉到了?后院,后院有个?小小的汤泉,他们一路风尘,正该好好洗个澡。
李持月抱住廊柱说道:“你先洗吧。”
“一起洗省事。”
她还是抱着柱子不撒手。
摩诃警告了她一句“不要走开”,就让她在岸边守着,自己下了?水。
李持月坐在檐下发呆,不时瞄一眼摩诃有没有注意这边。
他脱了?衣服,愈发显得高大魁梧,泉水只浸在腰间,一身腱子的肉,金色的发丝披散在背上,人常道摩诃俊美,确实如此。
李持月不免拿他和季青珣比较。
季青珣很?高,但看起来没有那么魁梧宽厚,肌肉也内敛一些,线条极为?漂亮,水溅到眉上,会一路蜿蜒下……
摩诃见她走:“你在想什么?”
李持月摇头:“在想吃饭的事。”
“到你了?,快点。”摩诃上岸,将帕子拍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