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淮觉得,人应该有点自信,但不能盲目自信,多少人就是从这一步沦为配角。所以他就要把开头扼杀在摇篮里,毕竟自己在距离这个因素上已经很不占优势了。
许岛蜻显然不会想这么多,她只在感叹,他在户县居然还有除了自己以外的朋友。
“你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看到盒子上醒目logo,许岛蜻立马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mp3坏掉之后,她一直都用手机听歌,音质不好不说,容量也不够下很多首。学生之间刮起了一股pod热潮,在操场转一圈,能看到不少人塞着个白色耳机。
她觉得不妥,“这个礼物有点儿太贵重了。”
“不贵啊,别想那么多。”
也许对他来说不贵,但不能否认东西本身的价值。
“但是...”
凌淮不停地催促道:“你快开机看看。”
许岛蜻打开mp3,显示里面已经有五百首曲目。
除了他们平时听的那些歌手和乐队,还有些怪怪的名字,她一首也没听过。
盛夏雷雨、海浪拍岸、北极风声、沙漠风沙、冬日壁炉、山岚微风.....
“这都是些什么啊?”
“是我从国外一个网站下载的,上面有各种各样有意思的声音,甚至还有人上传自己吃东西的声音。你不是想去海边吗?虽然暂时去不了,但可以听听海边的声音,我下的这些可以静心,帮助睡眠。”
凌淮语气变得正儿八经:“生日快乐啊,许岛蜻。”
“谢谢你!”她再一次问道:“凌淮,你生日到底是哪天啊?”
之前一直想给他回礼物,但凌淮既不透露生日,又不肯说住址。
“你要是想回礼的话,就等上大学之后再补给我,到时候我不会客气的。”
挂掉电话后,许岛蜻待在凉亭里坐着,她戴上耳机。
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拍打在耳膜,又缓缓远去,流入海中
她闭上眼睛,感受狂野与轻柔交织的哗哗啦啦,仿佛自己真的在海边。
脑子是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人也突然清明了些许,她想通了。
直到电话响起,她摘下一只耳机。
左耳是海浪拍岸,右耳是梁春玉的大嗓门。
“你跑哪里去了?你爸回来了。”
许岛蜻看向自家那栋楼,起身慢慢往回走,在车站的时候,她发信息问许万东:
“爸爸,你今天会回来吗?”
“会的。”
大门微微掩着,许岛蜻到家门口的时候,梁春玉和许万东正在客厅说话,似乎在讨论许棠的病情。
她听见她妈出主意说:“一两岁的小孩子最容易感染,我以前听妈说了个土方子:把仙人掌捣烂加点鸡蛋清,敷在肿的地方。要不了两天,就消下去了。”
“她主要还是免疫力不好,又发烧才加重了。我记得蜻蜓小时候就没有得过这些。”
“别说,她从小身体就不错,还真没怎么生过病。”
没想到会有这一天,他们能坐在一起,平静地讨论这些事。
“爸爸。”
见她进来,梁春玉率先问道:“你跑哪里去了?也不打个招呼。”
“就在楼下走走。”她已经丢掉了袋子,把mp3揣在身上。
“真是的,这么晚了,还去走什么走。我洗完澡出来不见你人,还以为你丢了。”
“在小区里面走走怕什么。”许万东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给你买了个蛋糕,我听人家说,这个慕斯蛋糕不放奶油,也不是很甜。”
许岛蜻这才看到茶几上有个小小精致的蛋糕盒子,“太晚了,我吃不下,放冰箱明天吃吧。”
“今天少吃两口意思意思,明天又不是你生日了。”梁春玉上前打开盒子,“味道怎么样不知道,闻起来还不错。”
许岛蜻看到绿色的糕体猜测,应该是抹茶味的。
“插蜡烛不?许个愿?”
她摇头,“算了吧。”
有些愿望靠自己可以实现,自己实现不了的,靠生日许愿也不行。
“那我就直接切了。”
她接过小小一块,舀了一口抿进嘴里,果然是抹茶咖啡味。
许万东问她:“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