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郑沅还幻想着从秦泰那里得到医药费和分手费。
报警,无异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撕破脸。
容烟看出她的心思,劝道:“刚刚的电话你也听到了,那个人渣连医药费都不想出!”
“就算报警打官司我们也斗不过秦泰!”郑沅带着哭腔说,“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律政界的势力有多可怕!到时候我输了官司不说,那些破事儿还会被弄得人尽皆知!”
“选择报警只是想给姓秦的施压。但凡他还顾惜一点点颜面,也会来找你出具谅解书,乖乖掏一笔医药费。”容烟解释。
“如果他真准备和我打官司呢?”郑沅嗓音凄楚地近乎崩溃,“他手中有京城最好的律师资源,我们只怕连个代理律师都找不到!”
听到这儿,容烟立马想起顾行来,忙拥住郑沅,轻轻替她拢了下额头凌乱的发,“真要打官司,我来替你找律师。”
“你准备找谁?顾行?”郑沅痛苦摇头,“他不会帮我们的!”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容烟喃喃着,脑子里已经在运筹如何找顾行帮忙了。
“烟烟,不是我没骨气,而是我们真的斗不过秦泰!”郑沅充血的双眸中全是骇然,“我想着宁可一分钱不要,也不想和秦泰对簿公堂!”
容烟瞬间来气,从包包掏出一个化妆镜扔给郑沅,“你也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脸被那个人渣打成了什么样子!”
郑沅快速打开化妆镜,立马失声痛哭。
“打你的事儿可以不追究,但是——”容烟说着色明显一滞,狠狠咬牙道,“他不光玩弄你,还亲手把你送到两个陌生男人的床上,为他老婆的前程铺路——”
“别说了——”郑沅趴在枕头上大哭,手中的化妆镜掉落在地板上。
容烟知道她心里委屈,待到她哭累了,才说:“这是你的私事,你自己决定吧。如果不想走法律程序,我马上帮你撤销报警。”
郑沅蜷缩在病床上,瘦削单薄的身体不停地抽搐。
容烟还没等到她应声,就近派出所的警察就来医院取证了。
为郑沅做笔录的时候,郑沅还是很配合的,但隐去了秦泰利用她“性贿赂”一事。只说两人是因为口舌之争,才发生了肢体冲突。
警察从不同的角度为郑沅身上的伤拍照,还让医院出具了诊断病例,并替郑沅开具了伤情鉴定委托书。
容烟送走警察,郑腾就行色匆匆地回来了。
看到郑沅,郑腾的眼泪一涌而出,“姐,我们的行李都被秦泰的人从海晶花园扔出来了!”
“秦泰说过——要把海晶花园的房子过户给我的!”郑沅满眼都是难以置信的凄楚,“他为什么要骗我!”
容烟拿起叠纸巾替郑沅擦泪,“现在总该认清他是什么人了吧?必须打官司为自己争取应得的权益,和姓秦的划清关系!”
“姐,你的罪不能白受!我们听烟姐的走法律程序,等这件事完了,我们还是回锦城吧!”郑腾坐在郑沅床边,边抹泪边握住郑沅的手。
郑沅双眼空洞,凝视着上方的天花板,干涩的唇瓣紧绷,像一个没有生命力的人偶。
容烟看看郑腾,又看看郑沅,知道她一时半会是回不了锦城了。
她准备采取迂回战术,先向李智强请上三天假再说。
这时,容烟微信中跳出一条消息,是黄欣向她要订餐信息的。
她把江南春的订餐信息发过去,攥着手机走出病房,拨通了李智强的电话。
李智强听到她要连请三天假,一口回绝,“公司派到锦城的人手本就不多,分公司筹备前期,一个人当两个人用是常态。你请假,你的工作量就要分担到别的同事身上,大家会有意见的。”
“三天不行,就两天?”容烟和他讨价还价。
“最迟明天下午,你必须回到锦城。”李智强的态度很快又缓了缓,“只是你朋友住院而已,回锦城之后,你多打几个电话问候一下不就行了。”
容烟悻悻地和他说了再见。
郑沅现在的事儿,又岂是她在电话中问候一下就能解决的?
欸,明天的事儿明天再想办法吧!
当务之急是租个房子,先让郑沅姐弟俩安顿下来。
这夜,三人几乎一夜未眠。
容烟在网上找了几个价位适中的小居室房源,第二天让郑腾去看房。
郑腾出门后,容烟悄悄给郑腾在微信上转了两万块钱,并留了条文字,劝他只要房子差不多就赶紧定下来。
没料到,郑腾拒绝了这笔转账,并回了条消息,说郑沅已经把租房的钱给他了。
容烟看向闭着红肿双眼的郑沅,“我手中还有几个余钱,如果有需要,可以先拿去用。”
“跟秦泰这几个月,除去几个包包和几件首饰,我现在也有几十万的存款,暂时不用向你开口。”郑沅说着已泪光莹然,“就是不知道将来打官司,这些钱够不够了。”
“到时候你一定要提前和我说。”容烟轻轻叹气,“如果这场官司能让你长点教训,以后远离渣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烟烟,我错了!当初就不该主动爬上秦泰那个畜生的床!”郑沅抱住容烟再度哭起来。
容烟在京城忙得焦头烂额,顾行在锦城等了一天一夜也没等来容烟的消息。
他不得不拨通了乔以安的电话。
乔以安很是惊诧,“他们几个是公司集体订的票,昨晚就该到锦城了。今天上午李智强说已开启工作状态,并没有说有人掉队的事儿。”
“马上帮我问问。”顾行眉头微蹙,声线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