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幺幺,与表妹,皆不同。
二嫂已经算是女郎中颇有英气之姿的,但在徐照润面前也差得远。
她是突厥人,和中原女郎本就不同。
五官要更加英挺些,眼窝也更深邃些,是很张扬的美,带着侵略性,让人无法忽视的美艳。
这张脸无论谁来说,都不可能违心的说上一句不好看。
再配上她的英气。
属于独一份儿的好看。
无人是她,更无人似她。
姜元徽抿唇不语。
徐照润得意的笑着,眸中却有了不快:“那是我性情不好?”
她接着问,姜元徽只觉得头疼:“公主,臣说了……”
“你用不着跟我说这些!”徐照润却不叫他说完,沉声打断了他,“我是来和亲的,要嫁谁,只要是嫁给你们邺朝人,都算是联姻和亲。
此事也已经与你们邺朝皇帝说过,他都没有一口回绝,可见我这和亲公主并不是非要嫁亲王宗室子不可。
我是突厥人,但我不是傻子,你用不着拿这种话来糊弄我。”
她确实还挺聪明,想敷衍糊弄不大容易。
姜元徽并没站起身,只是抬头看她:“公主,我姓姜,是沛国公府第三子。”
果然,最根本的问题是在这儿。
如果他不是姜元徽,邺朝皇帝或许都不会迟疑,那天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和亲公主是烫手山芋,晋和帝都未必想让她嫁肃王或是宗室子。
朝臣的儿子是最好的选择,只要她规规矩矩待在盛京,这场联姻就算成了。
父汗肯把她送来中原,晋和帝却未必愿意牺牲他自己的儿子侄子们。
可她看上的是姜家郎君。
“两国议和,姜三郎是打算告诉我,就算你们邺朝皇帝愿意和,你们沛国公府,打从心眼里,放不下往日仇恨,是不愿意和的吗?”
“公主慎言!”
姜元徽才腾的站起身,眉头紧锁,眸中漆黑一片:“公主,这种话,说出来是会害死人的。”
徐照润捏着自己的指尖:“所以你今天约我出来,就是想跟我说,绝不可能娶我?你要抗旨?”
“臣不敢抗旨。”姜元徽还是头疼,扶了扶太阳穴处,“如果官家下旨赐婚,臣一定会奉旨迎娶公主,但是公主为了那一眼,真的要拿后半辈子来赌臣的心意吗?”
他掀了眼皮看过去:“公主今日觉得臣生的不错,明日也可以觉得别人生的不俗,早晚会遇上更合眼缘的,并不是非臣……”
“你说错了。”
徐照润又把他的话给截住了:“我就是非你不可。皮囊是一回事,你这个性子,外柔内刚,正合我心意。
姜元徽,我,非你不可。
从我答应来邺朝和亲,我的后半辈子,无论与谁,都是在赌。
与肃王,与你们邺朝宗室子,或是与你,并没区别。
四季轮转,岁月更迭,我更愿意那个人是你。”
她昂首挺胸:“我们突厥姑娘,认准了就是认准了,姜元徽,你不娶,也得娶了。”
似乎是和她讲不通道理的。
而且姜元徽也确实被她那番话给震了下。
她眼实在太过坚定了,让他觉得她说的竟都是真的。
可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喜欢他的,且是坚定不移的喜欢着他的。
何况仅仅因为一眼心动。
何至于此呢?
姜元徽背在身后的双手交叠着握在一起,紧了紧,又紧了紧:“臣与公主约定一月为期,若公主心意不改,臣便……”
“我不跟你约。”
这已经是徐照润第三次打断他的话了。
饶是姜元徽的脾气性情再好,面上也挂不住:“公主,你总喜欢打断臣说话。”
徐照润这会儿非但不觉得抱歉,反而一挑眉,挑衅似的看过去:“因为你说的就没有一个字是我爱听的,我为什么不打断你?
你的那点心思,当我不知道吗?
什么一月为期,不过是能拖则拖,拖久了,说不定你就想出什么法子来推辞搪塞,这婚事还真能让你给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