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珏却笑了。
“没想到命运轮转一圈,你还是跟他走到一起,缘分信而有之。”
俞惜没跟他多解释内情,也只笑了笑。两个人问候一番。俞惜送她一些散碎银子作为孩子的贺礼。
妙珏没拒绝,两个人彼此告别离去。
俞惜催鞭赶上城外的人,跟桓骥解释遇到了从前的故人。
“你不记得了?她就是我从前的师姐。”
桓骥仔细的想一想,还是没有印象。
太多的人在前半生和他有过牵绊,又在接下来滔滔不绝的生涯里远去了。无论是在他的申明了留下过痕迹的,还是不曾留下的。譬如他的父皇母妃,譬如他的几个兄弟,譬如冯翊……
腊月二十七,一行人到了襄阳。在城外休整了一晚上,桓骥带俞惜回到军中,把她安置在自己身边一个营帐里,来得仓促,又赶在年下,来不及为俞惜专门安置住所,就暂且先在这里住着。
俞惜自己无事,先在帐子里补了一日的觉,再睁眼,已经是日落西山了。她伸伸懒懒腰,把行李拆开一一归置好。
俞惜去问桓骥晚饭在哪里吃,他的守卫没拦她,一进帐子,才发现里面有那么多人。
“我是问晚饭——。”她话没说全,面带尴尬打算退出去。
“看你睡得香,没打扰你,晚饭和大家一起吃吧。”
桓骥拉住他,把她介绍给众人。
“这是俞姑娘,以后见她如见我。”
还是这样的一句话,说了又好像没说。众人对着俞惜的性别、相貌、身份认真辨别了一番,确认后都颇敬重地同她打招呼。
桓骥的军师、先锋官、车骑将军,还有后勤官,襄阳本地的长官都在这里了。
俞惜干笑着点头回礼。
“幼清,你是幼清!”
襄阳太守身边的一个青年惊喜地叫出声来。
“我是你表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董遇!”
俞惜认出来,这人是舅舅家的二表哥董遇。时隔多年在这里相见,真叫人又激动又唏嘘。
这顿饭因为遇见董遇少了许多生分和尴尬,俞惜和他坐得近,两个人肆无忌惮地叙起旧来,她心中充满了他乡遇故知的感动,和他说起过去的事、问询起家人的状况来,旁若无人。
替两个人生份和尴尬的是余下的人,他们尴尬坐着,看桓骥明显不由晴转阴的脸色,在心里替俞惜和董遇胆战心惊,只想抓紧离场。
大帐里安静地接近离,俞惜和董遇的话一字一句都很清晰地在所有人之间传开。
俞惜一句“表嫂怎么样,他跟你在一起吗”的话让桓骥心情陡然好转起来。他脸色突然变得极舒适愉悦,开始向人轮番敬酒,还赞赏了董遇。
众人看他这色也都了然,稍稍放松下来,喝酒,说话,用过饭了,一个个告辞离去。董遇是太守主簿,太守要走,他也跟着告辞。
“有时间表哥再来看你。”他跟俞惜告别。
桓骥也在一边凑热闹敬酒跟他道别,董遇只觉得受宠若惊,更不敢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