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桓骥今早到现在已经领教了无数遍,他现在受用得很。他无视她的拒绝,叫来营里一个水平一般的士兵。
“去教她防守和攻击,先从最基本的开始。”
“属下不敢。”小兵揣测着俞惜的身份,唯唯诺诺道。
“无妨,点到为止即可。”
让人勉强领了命,对俞惜道了声“得罪”,就把她拉去了练武场的一角空地。
俞惜这一天是怎么过的呢。
她全靠在心里问候桓骥撑过去,她被扔在地上三十多次,几次肩着地,几次屁股着地,几次腰着地,就这样,桓骥还说这是第一天,先放过她,让她以后慢慢适应。
俞惜浑身都疼,已经分不清哪里受伤,她躺在床上,很快就睡死过去。
俞惜的日子是那么过着,每天早上不到天亮,被桓骥薅起来跑步,先绕城跑一圈,吃过早饭,去校场训练格斗,其实是单方面的被摔,晚上带着一身的伤回去躺着睡觉。
半个月,俞惜过出了半辈子的意味,她已经觉得这辈子没完没吃完的苦都在这里吃了,现在唯一的祈祷就是桓骥抓紧走。
她知道他的初衷是好的,连着练了半个月,不是没有一点变化,耐力增强了,身上的伤越来越少,好得越来越快。她掌握动作要领,懂得发挥自己身体的柔韧和灵活性。最后的几天,她甚至能把那个士兵打倒在地上。
桓骥终于要走了,他要带走襄阳成了大部分人马,为了方便照顾俞惜,给她换了两个女护卫贴身保护,又她叮嘱她不要落下吃药训练等等,依依地告了别。
俞惜开始忙活经营的事,她在襄阳城内外确定了几个可靠的庄户暂时作为药材来源开张,不过这些还远远不够,她想办一家自己的药庄,也不满足只把药庄开在这里。药铺开张,经营渐渐有了起色,她打算去蜀地考察一番。
正巧,庾琛的大弟子杨璃主管桓骥军中的医务,他正预备带人去蜀中筹备药材,和俞惜顺路,目的地也相同,杨璃刚好带上它。
“有劳师兄了。”俞惜诚恳地谢他。
“不必这样,俞姑娘是在做好事,事情办成了,我们合作也方便。”
杨璃客气道。
一行人走至阆州分手。俞惜就在这里暂停下来,她对城中熟悉,花了几天时间买下一间铺面,用作周转,招了伙计、账房和掌柜,又带人去山中选了几家供货的药庄作为货源。
这样差不多是开业了,她负责检验货品,安排路线,掌柜负责收购药材、联络买主,从阆州到襄阳的商路也联通起来。
这一日,俞惜见了掌柜,跟他问了从去阆州到陇南经商运货的渠道。
“有一条官道。”掌柜老实道。
俞惜自然知道,那应该是景垣行商把持的的那条,雁门关被破后,陇西、湘南的军士也跟着死伤大半,剩下的人流离散落在各处,多半被隗家的人收养拉拢。
不过隗家跟桓骥的关系不明朗,从蜀中到陇西的商路没被切断,不过也没放到明面上来。
桓骥的人把控着官道,想必一定会有所盘查。
“那私的呢?”
“有好几条,不过走起来都有风险,需要爬山涉水,而且随时有可能被切断。”
“那就去探路,几条路同时走可以,也可以先挑一条稳妥的。”
掌事怎么都不放心,他觉得俞惜玩火自焚不说,就算成功了也赚不了什么钱。
“你只管运药材,我不要你做别的,用的钱的地方我会给你,出了事我担着。”
“我尽力试试。”掌事犹犹豫豫地答应了。
做完这些,俞惜一路往西,又去了一趟蜀中,把余下的财宝也给当了,一共当了四千多两,她预备自己建一个药庄,收购药材,收养伙计,外加开辟路线。一整套操作下来,所有的钱都花进去了,她第二次产生一种挥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