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谁的话都不想听。
“……”
裴默的身形震了下。
裴展有些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朝鹿之绫走去,“之绫,别再说这些没有边际的话了……”
鹿之绫转眸看向他,裴展目光一僵,“怎么,还要编排裴大哥?”
“编排?我哪一句是假话?”
鹿之绫反问。
“裴大哥,你还和她说什么,你看不出来吗,她就是想搅了你弟弟和阮家的婚宴!”庞家的大小姐站起来说道。
“就是,她就是个疯女人,怪不得薄家也不要她。”
“快把她赶走,弄一屏幕的墓碑出来,鬼鬼的,晦气死了。”
江南一帮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起来,江北一派的人坐在婚宴上默默看着。
裴展站在那里头大得厉害。
他本来以为鹿之绫如今无依无靠,只要他们放下架子对她好一点,她会愿意促进江南和薄家好好谈。
结果,她是来砸场子的。
但他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做些什么。
他转头看向鹿之绫,压低声音同她道,“之绫,你今天得罪我们这么多人,有想过今后吗?”
他们是不能明面上对她做什么,但要一个人意外猝死在江南很容易,薄家也说不了他们什么。
闻言,鹿之绫双目清明地对上裴展的视线——
“没有,我也不在乎。”
鹿之绫简单明了地开口,“但你有想过举头三尺有明吗?我鹿家几十个亡魂就在你们头上飘着,他们也想知道,你们今后又是个什么下场。”
裴展的呼吸极沉,叫住管家道,“好了,之绫有点累了,你替我送她回家。”
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佣人慌忙地跑进婚宴,“先、先生,薄家大少爷和季家四少爷来了,已经到大门口……”
闻言,婚宴上一阵哗然。
裴展错愕地转头看向鹿之绫。
薄家、季家都是送了礼来,说是有事不便前来参加,突然又来了。
是因为鹿之绫?
可这时间上也来不及,除非,鹿之绫被逮到警局时,薄妄就已经匆匆赶过来。
一个前妻,重要到这种程度?
鹿之绫听着,心口一滞,薄妄来了?
“裴默,带之绫先去入座。”
裴展反应过来叫自己的弟弟。
薄妄的出现对江南这帮人无疑是如临大敌,一群人都紧张起来。
阮蜜也不由得放下自己那点心思,拉着鹿之绫往席上走,又让佣人把屏幕上的视频关掉,“小七听话,你先坐。”
“……”
鹿之绫有点想走,但又觉得薄妄这个时间点出现恐怕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
她跑反而是欲盖弥章。
思绪混乱间,她已经被阮蜜按着坐下来,她没再站起来,选择静观其变。
婚宴都吃到尾声了,突然来大人物。
今晚这瓜真是一茬接一茬。
这个消息让江北一帮人都激动起来。
“怎么回事?不是说薄妄从来不参加宴会么?”
“不是从来,只要是季家二小姐办的宴会薄妄都去,什么结婚纪念、满月宴、周岁宴,薄妄一次都没落下……”
“季家二小姐季曼诗?这两个人不会有什么吧?姐弟加婚外?”
“谁知道呢,也有人说是薄妄给季家脸面,因为季四少爷季竞和他走得近,是他面前最大的狗腿子。”
鹿之绫听着这些她不知道的消息沉默。
众人正讨论着,裴展就带着裴默、阮蜜从中央红毯往前走去迎人。
人还没到,季竞的声音就先传来——
“江南豪门就是比我们江北显得有底韵,这建筑一比,我们江北人都跟暴发户似的。”
闻言,裴展笑着迎出去,“季竞,多时不见,你这爱开玩笑的毛病怎么还没改,江南哪敢跟你们江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