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张俊脸虽仍清冷圣洁,目光却缠绵炽热,崔幼柠不由避开他的视线:“嗯。”
宁云简最后?亲了崔幼柠一刻钟,目送她上了回?青云庄的马车后?方起驾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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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晃晃悠悠往青云庄驶去,崔幼柠无聊之中掀帘去看外头的风景。
这附近本是一片桃林,但时?至深秋,加之今年比往年都冷一些,便只余光秃秃的树杈和一地败叶。
崔幼柠的手举了许久,有些乏累,正要将帘布放下?,却见前方不远处的石桌旁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下?意识喊了句:“停下?。”
女影卫立时?一拉缰绳,待马车停稳方回?头问道:“崔姑娘,怎么了?”
崔幼柠顶着外头的孟怀辞看了许久,犹豫要不要下?马车。
女影卫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心?里?一咯噔,压低声音开口:“崔姑娘,陛下?虽仁善大度,但终究是个男人。属下?是成过婚的人,斗胆劝您一句,男人若喝起醋来那可真是不得了,比女子难缠得多,请您三思。”
崔幼柠也知此举不妥,只是一见孟怀辞便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垂下?眼眸,暗自疑惑这股亲近之感?到底从?何处来。
“崔姑娘,属下?还得提醒您一句。”女影卫脸色略白?,“陛下?前几日又拨了几个影卫暗中保护您。虽陛下?吩咐过,他们每日只需禀告陛下?您是否安然?无恙便可,旁的小事都不需提,以免令您觉得被人监视。但今日您因为孟次辅而喝停马车一事关系重大,他们定会如实上报。”
崔幼柠一呆:“可我没下?马车,也关系重大么?”
“若是没有上次灯会的事,自是无妨的。”女影卫干巴巴道,“不过陛下?极在?意您,定然?不会对您如何。您不必害怕。”
崔幼柠心?下?惴惴,回?去后?整晚都在?做梦,梦里?有只雪白?漂亮的兔子拿着一根粗长?的萝卜不停戳她,边戳边骂她骗走?了它的萝卜却不好好珍惜,还去找别的兔子气它。
她定睛一看,发现那兔子竟长?着宁云简的脸,直接被吓醒了。
醒时?天边蒙蒙亮,崔幼柠已?没了睡意,索性起身洗漱沐浴。
她想了想,命栩儿将沐浴的清水换成牛乳,再将惯穿的玉色小衣换成粉色的。
本就如玉质一般的肌肤经过牛乳浸润更显莹白?,俏脸也因晨间?沐浴时?被热气蒸过而雪中透粉。她换了一身鹅黄娇俏的华裳,被扶着上了去宫中的马车。
到紫宸殿时?,宁云简仍坐在?御案前,听见她来,薄唇紧抿成线。
崔幼柠在?他身前站定,轻唤他名字:“云简哥哥。”
宁云简捏紧手中奏折,虽未抬眼看她,却终是低低应了一声。
崔幼柠瞥见宁云简眼下?乌青,知晓他昨日定是气得没睡好,咬了咬唇,将他手中的笔拔了出?来,搁在?笔山上。
宁云简仍垂着眼眸默然?不语,但只须臾,蛊毒便开始发作。
崔幼柠忙用?早已?备好的帕子和水为他拭汗,却听他哑声问自己:“昨日你为何想见孟怀辞?”
她攥紧帕子:“你信我,我只是无端觉得他面善,一见便生亲近之感?,但这种亲近与对你的不同,只是像故友亲人一般。我思来想去,猜测是因我的母亲与孟国公?夫人是远方表姐妹,我与他也算沾点亲,因着血缘之故才会如此。”
宁云简别开脸:“即便是亲表兄妹,彼此互生情愫的也不在?少数。”
崔幼柠急了,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我对他当真没有半点绮念,只觉他像是我的嫡亲兄长?一般,才会想要亲近。”
宁云简在?她一下?下?温柔的安抚之后?终于把脸转了回?来,沉声道:“真的没有?”
“自然?!”
宁云简冷哼一声,将她抱去床上,熟练地除去她身上的华衣,却在?看到那件粉色绣鸳鸯的诱人兜衣后?指尖蓦地一顿。
他喉结滚了滚,抬眼看着崔幼柠。
今日他的阿柠格外娇美动人,墨发细眉,乌眸樱唇,以及俏脸之上的那抹烟霞色,被那比平常还要雪白?的肌肤一衬,当真是明艳至极。
她是有备而来。
她在?哄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宁云简浑身血流下?涌,俊脸滚烫,敛眸解开那细细的系带。
粉色衣料飘落。他扶着崔幼柠欺身而下?,却在?触碰到那滑腻到不可思议的触感?后?倏然?怔住。
世间?没有任何一块美玉的质感?可与身下?的崔幼柠相比。宁云简脑中瞬间?忘了所有,再难自持,狠力凿她。
这一次非同以往。崔幼柠哭着求饶,却见他的眸色愈来愈深,显然?已?听不进自己的苦苦哀求。
一回?毕,她又被抱至御案前,眼睁睁看着那些明黄的折子被他挥落。
宁云简正要将她放上御案,却在?看见对面的大铜镜和案上的笔墨纸砚后?改了主意。
他拿来一张宣纸铺于紫檀木案上,执笔蘸墨,交到崔幼柠手中。
崔幼柠捏着那只描金漆管云龙纹御笔,愣愣道:“这是要做什么?”
“孟怀辞善作画,他昨日去桃林也是为了将深秋之景绘在?纸上。”
崔幼柠仍是没想明白?:“这与我有何相干?”
“阿柠既说孟怀辞如亲兄长?一般,那你应也如他那样喜欢作画。”宁云简将她的脸掰正,让她看见镜中交缠的身影,缓缓道,“阿柠可愿将此刻之景画下?来赠予朕?”
崔幼柠呆滞了好半晌才想明白?他是何意,怒斥道:“宁云简,你无耻!”
宁云简置若罔闻,一边从?后?缓缓撐入,一边握着她的手置于纸上,温声催促:“快画,墨要干了。”
崔幼柠本不肯,却被他欺得实在?受不住,只得提笔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