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笑的岑越拍大崽,怎么形容呢!
“什么小耗子,谁家小耗子白嘟嘟的。”
案首齐少扉便说:“我才疏学浅,越越别气,我看看哈。”仔细一看,院子里圆月戴着一顶帽子,一醋溜的跑。
小孩子才学走路,跑起来不稳还快,脚步哒哒哒的。
“勉强能做一只兔子吧。”齐少扉改口。
岑越:兔子就兔子吧,比小耗子强。
明年是龙年,民间多了许多‘龙’有关的制品,自然不是真龙了,真龙天子那在宫里,五爪金龙,民间的龙制品就三爪,做的也不会太精细传。
岑越给圆月买了一只糖画,画的是龙,仔细看,那龙爪子就俩——更可怜了。
二十四日时,就来人了。
刘妈妈一听是礼部的,忙开了门请人进。
“齐进士好,四日后,也就是二十八日时是殿试,寅时末便要收拾妥当,到达皇宫成风门口,两刻左右会进宫,在前头正极殿候着,不可大声说话,不可直面圣上龙颜,不可到处乱走乱窜……”
礼部人送来了衣服,说了一些须知,教了怎么见礼,又说:“等到了宫中,也会有公公教的,齐进士放心。”
……
这便是早上五点就到宫门口,五点半进,进去后自然不可能直接考,还得在学规矩礼仪,正正着装,到了早上八点时,在正极殿内候着,一直到八点半左右,开始考试。
这次考试时间短,就一个时辰,十点半左右考完,考完了也不能走,就站在一旁候着,要是圣上恩泽,体恤各位进士,可放在一旁侧殿休息、整理衣襟——也就是上厕所。
因为殿试考完当天出成绩,主考官带着人先过成绩,最后给圣上过目,一甲前三状元、榜眼、探花,由圣上定夺。
流程就是这么个流程,一套下来,各位进士出宫早了就是下午三四点,要是再拖拖拉拉,赶在宫门落钥前能出来——这就到了六点了。
送走了礼部的人,岑越回想刚才内容,是头大,“那日你辛苦了,从今日开始,晚上早早睡,那天早上吃点顶饱的。”
“我不吃饼和馒头了。”齐少扉忙说。
岑越:……
“牛肉夹饼?”试探。
齐少扉鼓着脸不合作。
会试的阴影对大崽真的太大了。岑越便改口说:“早上吃饭团吧,糯米饭团顶饱瓷实,我给你里头裹点肉松,清清淡淡的,就吃两个,也别喝水了。”
齐少扉这下开心了,说好。
“真跟圆月一样。”
“我是他爹,要像也是他像我。”齐少扉哼唧唧说。
岑越当日就买了猪里脊,既然做肉松一次性多做些,这个好放,回头给圆月下粥也能吃。
小院里忙活起来,灶屋里弥漫着肉香味。
另一头杨府,杨淙大半个月没睡好了,色憔悴,此时副官坐一旁,杨淙变着法子问今年各位进士入宫服饰、礼仪、各项东西都通知到了没。
副官其实心中纳罕,这也不是他们部负责要做的?
不过上峰抱病在家中休息,还操心过问此事,副官奉承了几句,拍了拍马屁,是将听来的一通说了去。
说来说去很是笼统,没点有用的。
杨淙心中烦躁,面上却笑的宽容问:“部里做的好,你也上心了,是这般,听说今年案首文采风流,我是好,想听听案首的事。”
“案首齐进士?他,听说这位进士很不一般,是闭门不见客,反倒往太医院几位太医府中跑的勤,听说太医对齐进士都是夸赞,人也年轻……”
说来说去还是以前那些。
副官走后,杨淙揉了揉额头,季氏从里面出来,担忧的看着相公,大半个月前相公就不对劲了,只是她问了相公一直没说,可这半个月下来,相公身体越发不好了。
“相公,我们夫妻一体,你心里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季氏劝。
杨淙摆摆手,本来想敷衍过去的。
季氏又道:“相公,我看出来了,你和那位案首齐进士是认识的吧?我也不知你们之间闹过什么间隙,你是不是怕什么?”
“我——”杨淙对过往那遭事难以启齿。
季氏继续说:“殿试在即,相公你吃不好睡不香,日日夜夜煎熬,我虽是不知内情,但相公,现如今能补救我们便补救,你若是得罪了齐进士,不妨我们带着东西上门亲自赔罪。”
她看相公如此折磨自己,便心痛不已。
杨淙握着妻子的手,心里反复思量如何说,说多少才对自己有利,妻子有句话说对了,现如今还能去试探试探齐少扉,能补救,若是到了殿试上,齐少扉面圣说了些什么——
为时晚矣。
“夫人说得对。”
杨淙做艰难痛苦状,是一副悔过的表情,他这些日子没睡好,面色憔悴,如今也不用多装,就已然让季氏心疼不已,纵是有千万般的过错,季氏都会站在相公身边的。
“我不敢告诉夫人你,只是怕你觉得我——觉得我不那般好了。”
季氏双目泛红,“相公,我们情谊,你品行如何,我怎会凭着一两句话,过往事情,就不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