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幼澄不说话,两人静坐了片刻。
赵幼澄脸色淡淡的,冬青上了茶,招呼刘娘子说:“夫人请喝茶。”
便退出去了。
赵幼澄看着问:“刘娘子不想说说,为何来我这里吗?”
她不怒自威的时候,确实很有几分气势。
刘娘子看她一眼,犹豫片刻后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我不想听这些。”赵幼澄打断她的话。
刘娘子有些难堪,又说:“殿下不必咄咄逼人,当真是太后娘娘命夫君来看殿下。并不是夫君自作主张上门拜访,在殿下眼里,我是鄙薄之人,配不上忠义候,更别提曾失信于人,但我没必要说谎……”
“我想听原话。”
刘娘子不知她什么意思,以为她是不信任自己,是故意看轻为难自己。
“太后娘娘说,殿下和夫君有什么误会……可以自己见面说开,都是……亲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难免觉得这是为两人未成的姻缘做掩饰,他们两能有什么仇。
可让她这么说出来还是觉得脸上无光。
赵幼澄眯着眼冷笑,有什么误会,自己说开吗?
皇祖母,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安生吗?
“刘娘子在周家怎么样?”
刘娘子警惕看着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赵幼澄直言:“刘娘子的亲事坎坷颇多,如今成亲,难免名声有些损失。不过不要紧,虽然长辈们对你多有微词,这不也是你的决心吗?日久见人心,时间久了,自然就过去了,说不准再过些年,你们成婚也成了一桩美谈。”
刘娘子一句话都不敢再多嘴,更不敢再提握手言和的事。
赵幼澄见她学乖了,不再叭叭个没完了。
“夫人记住了,我与忠义候毫无瓜葛,更无来往,更不用说有不和,明白吗?至于你和忠义候是不是相配,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刘娘子唯唯诺诺答:“是,臣妇明白。”
赵幼澄尝了口茶,打量了她几眼,刘家并不富裕,甚至称不上富裕。朱氏向来眼睛长在头顶上。她有些聪明,所以应该活得不错。
刘娘子换了一种说辞:“因为成亲前有些纠葛,但如今我已经成婚,前尘往事都已经过去了,还望殿下放过我。”
赵幼澄见她始终记着这回事,淡淡笑说:“是吗?那说说,你有什么前尘往事?”
“家父曾拒过裴家……”
赵幼澄盯着她眼冷冷的,打断她的话:“记住,是裴家不欲结亲,不是你拒了裴家,知道吗?”
刘娘子大概被她的话惊住了,抬头看着她。
赵幼澄丝毫不怕她误会,“姻缘天成,既然进了周家们,就是周家妇。至于其他人说的不用太在意。至于关于我与忠义候的传闻,更是无稽之谈。我也盼着你们夫妻和美,裴家世代忠良,家中女眷无不是豪门显贵,更是世家大妇,莫要牵扯到无辜的人。”
刘娘子听的心中一哽,但也大定。
“谢殿下告知。”
赵幼澄又说:“皇祖母素来和善,对东西两府的老妇人,醇亲王府的老王妃向来亲近,她们确实有些不好说话,子孙出息固然重要,但还是要恪守本分,你是正妻,就拿出你的气势,别让外面那些女人压过你的风头。我也希望你们恩爱白头。”
刘娘子听的心突突跳,外面的女人?
夫君外面有女人?
她小心翼翼问:“我不明白,殿下的话。”
不等赵幼澄说话,冬青看了眼门外的女婢就提醒说:“殿下该喝药了。”
说话被打断后,就续不上了。
赵幼澄问:“皇祖母没有捎什么话给我吗?”
刘娘子实在跟不上她的节奏,她屡屡被打断说话,更不能细细思考。自己想说的话一句都没说出来,却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此刻心里只想着周聿昭外面的女人是谁?
可以确定殿下没有属意过周聿昭,是因为知道他外面有女人?
她的脑子彻底乱了。
“太后娘娘十分记挂殿下。 ”
赵幼澄笑了下,再没有为难她。
片刻后周聿昭和赵诚又回来了。
周聿昭不知姐弟两一起防着他,但赵诚聪慧,读书自有一番见解,只是两人年纪相差太多,身份有别,也不好教导他。
回来后见妻子坐在书房还在和赵幼澄闲聊,便说:“今日就不打扰殿下了。太后娘娘实在记挂,这才特意打发我来探望殿下。望殿下能理解太后娘娘的一片苦心。”
赵幼澄笑眯眯说:“这是自然。”
等夫妻二人走后,赵诚疑惑问:“阿姐果然和对忠义候夫人熟识吗?”
赵幼澄:“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