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寿司,梨园路新开了一家日料,我想吃好久了,被考试拖着一直没去。”
“我想想。”冯恩增从来没有去过日料店,但看着胡宝灵渴求的眼,他还是答应了“打个电话,打个电话让他们送来。”
“好诶!”胡宝灵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我答应了你一个要求,你是不是得答应我一个要求?”说完,冯恩增把自己的脸向胡宝灵的方向凑过来。
“你…你要什么?”脸比熟了的虾子还要红。
“逗你玩的。你这孩子不禁逗,一逗就脸红。”
冯恩增不奢求胡宝灵能主动,只能触发自我保护机制,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不理你了。”说罢,胡宝灵转身去了书房弹钢琴。
心仿佛被点燃了一样,轰鸣着扑通扑通扑通地跳,掀开琴盖,琴声响起,弦线的振动带来了一种独特的共鸣,但她的心却无法跟随上下起伏的黑白琴键着安定下来。
恩情,爱情,还是暧昧?
暧昧得过了头,谁动心了啊?
“小妞,你要吃的东西送来了,是给你端上来还是下去吃。”冯恩增重新上楼来,站在门口等着胡宝灵弹完一整首德彪西的《梦幻曲》。
“下去吃!我要下去吃!”
“你把人家店给搬来啦,这么多哪里吃得完?”大转盘桌子上几乎被碟碟碗碗的摆满了。
胡宝灵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先吃什么,就倒了酱油,挤了一点芥辣酱,替自己夹了一片三文鱼生,还没放进碗里,中途就被冯恩增伸出筷子劫走。
“你干嘛抢我的?还有那么多。”
“我以为你是要夹给我吃。”
“你真幼稚。”胡宝灵轻轻抱怨。
“有吗?”说罢,冯恩增往杯子里添了清酒。
他一向在吃上缺乏兴致,草草吃了一个海胆冻就放下了筷子,坐在一边喝酒。
“你不喜欢吃日料吗?”胡宝灵问。
“不是。”语气轻轻,柔声细语。
冯恩增多喝了几杯,感觉有些累了,轻轻把手搭在胡宝灵肩上,又把自己的下巴搁了上去,“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带着酒气的话飘了出来,随随便便就吹进了耳朵里,胡宝灵耳朵被他吹得有些痒,心里也好像有虫子一样慢慢被啃食。
她偏了偏头,笑一笑没说话。
“去外面住好不好?”他又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