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凭什么觉得他有资格让她为他诞育孩子?
他觉得他只要许诺不再出宫,就可以一切既往不咎了么?
他难道不是人而是猫狗,连那一点欲/望都克制不住?
而她又成了什么,一个与猫狗交/欢的人?
他不但玷污了他自己,还玷污了她的身子,她的心。
她知道那段日子他心里苦,她心疼他,她的心比他还疼,可是,可是……
她瞧不起他。
她要怎么继续爱一个她瞧不起的人?
要爱,没得再爱,要恨……仔细说起来,她甚至不屑去恨。
她说不清他和载濓哪个更让她瞧不起。
可是这次,她却不能像割舍载濓那样轻易割舍他。
成婚两年,水乳/交融间,他的柔情已经渗透进她心中,成了她的一部分。
要将这样的他彻头彻尾铲除,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是将他送她的所有东西砸个稀烂,便能从此翻篇的事。
她已经不是当初未入宫时那个决绝果断的阿鲁特·蕴珊了。
走到储秀门前,想起今日还没有问候他病情。
站在门前许久,终究又回养心殿去。
就算他日恩断义绝,现今他到底是个病人。
要绝情断爱与他决裂,也要等他康复再说。
这也是在给她自己时间,去消化这一切。
蕴珊走到养心殿外,听见殿内似有高声争执,连忙快步入内,却见载淳倚在床头,两道长眉倒竖着,恶狠狠向慈禧太后道:“我喜欢的,额娘不许我喜欢,那额娘不喜欢我做什么,我偏要做什么。我宁愿出去嫖,也,不,碰,额,娘,喜,欢,的,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