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点,冯千金笑着点了点头,“对,因公殉职!”
邹平笑道:“你该如何谢我?”
冯千金道:“邹珰头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邹平指了指院子中被串成一串的众反贼,“这些反贼?”
冯千金心领会,“是东厂的功劳,我们兵马司可以作证!”
邹平满意的点头,“冯大人,前途无量啊!”
三两句话,就把事情定了性。
魔教行刺一案告破,东厂邹珰头,立下了首功。
这也让他补齐了晋升之路上的一个短板。
至于兵马司,也有协助之功,甚至还牺牲了百户刘统领。
代价是,保住了冯千金的丑事不外扩。
一举多得。
皆大欢喜。
唯一一个不如意的,便是躺在地上的刘统领。
可是没人会在乎一个死人的感受。
死人也没有感受。
既然活不明白,那就去死吧。
冯千金带队离去。
东厂的番子们,接管了龙庙。
接下来,等待魔教众徒的,肯定是无休止的酷刑和审讯,不过,他们只是小鱼小虾,一群被洗脑和利用的乌合之众,而真正的大鱼,早已在他们闯入寺庙之前,离开了龙庙。
赵行要跟踪的人,正是徐亭。
他与徐亭打过几次交道,对这位守牧一方的封疆大吏,观感不错,而且他与赵焕是同年,两人算是叔侄关系。
只是没有想到,徐亭竟是魔教中人。
从今夜的情况来看,他在教中的地位,好像还不低。
而且,从他与隐使的对话中得知,徐亭在这一场针对皇帝的阴谋中,也将要扮演一些不光彩的角色。
从龙庙地道中离开之时,徐亭换了一身黑衣,头戴斗笠,又将衣领竖起来,似乎要把自己遮掩在无尽的夜色之中。
赵行没有打草惊蛇。
一直等到他回到京城的宅邸后,才翻墙而入。
徐亭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径直去了书房。
他从一处暗盒中,拿出一封书信。
正是几个月前,他在江南的书房中,蒙面黑衣人,也就是魔教隐使,给他的那一个蜡丸。
他是文官,不是武夫。
暗杀一事,他做不来。
但是文人的笔,更有杀伤力。
尤其是正二品文人的笔。
当年,他为了考中进士,信奉了魔教,成功拿到了科举考题。
单凭这个手段,他便知晓,当年所谓的正邪之战,也只是在江湖上分出了胜负,而魔教隐门这一脉,一直都潜伏在朝堂之中伺机而动,他只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而当年的科举,手中的蜡丸,便是明证!
徐亭需要做的,便是将手中的蜡丸,呈交到皇帝手中。
只是一句话。
而这句话的杀伤力,比千军万马还管用!
他更换了朝服,又命人备好轿子,准备夜入皇宫。
赵行推门而入。
徐亭抬头,面露愕然色,连忙将那蜡丸藏入袖中,“赵贤侄,你怎么来了?怎么没人通报一声?”
赵行道:“我从龙庙,一路跟到这里来的。”
徐亭心中一紧。
眼角去瞥挂在墙上的宝剑。
宝剑锋利,可是他却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他有掌握一方的生杀大权,但在赵行面前,却根本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