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儿糖,哪够啊。
林启把从空间拿出来的白糖放了些进去,估摸着差不多了,盖上盖子,用布巾裹紧缝隙。接下来就等它慢慢发酵了。
做起来简单,只是不知能否成功。拍拍坛子盖,只等着几天后揭晓了。
看时间还早,他无事可干,屋里屋外转悠几圈,拿了个竹筐,打算“摸”几条鱼去。
这会儿太阳淡了点儿,又赶上正是农闲时候,村里人大多无事干,便聚在一起话家常。
见林启走过,有些人还指指点点,嘀咕着什么。
林启不在意,沿着河边一路走,想寻一处人少的地界。
远远地,又看见何小哥儿在岸边洗衣裳,身边放着的两个木盆里已堆起了小山,显然是今天一天的成果。
他似乎有些不适,时不时能看见他捂着嘴咳嗽两声后,又接着搓洗。
林启不由皱了眉,继续向前走近。
就见小哥儿脸色苍白,只眼眶处透着因剧烈咳嗽泛起的红,嘴唇干裂起皮,色透着疲惫。
生病了?
林启想着,却没停下,径自从小哥儿身边走过,蹲在距离稍远的一处“摸”鱼。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林启就听见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咳嗽已用光了小哥的全部力气,他洗衣裳的动作越来越轻柔,用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话家常的妇人们结伴回家了,玩耍了一天的孩童也被叫走,这里的喧闹都走远了。
小哥儿终于赶在天色将暗时,洗好了衣裳。
他站起身,搬起一只沉重的木盆,摇摇晃晃的走了。
浸了水的衣裳沉重,他走两步就歇一歇,险些将洗好的衣裳从盆里掉出来。
直到看不见小哥儿的身影,林启才站起身,用手锤了锤酸痛的腰,眼平静地盯着另一只留在原地的木盆。
许久,才背起竹筐,慢慢踱着步子回家了。
为避免惹人怀疑,今日“摸”到的鱼虽不少,但都是手掌大小。正好用来煲汤,味道定然鲜美。
另一边,再次返回的何安然看到放在盆边的三条小草鱼,脸上绽开一个清浅的笑容。
抬头望向走远的身影,眼睛里闪过一抹温柔。
夜风清凉,温柔的吹拂最是舒适。
林启不自觉眯了眯眼睛,这种体验在末世可感受不到。
已到了晚饭时间,炊烟袅袅升起,路过能闻到阵阵饭香,林启不自觉加快脚步。
快到村里的老庙时,发现林昭和赵虎正站在一处说话。
赵虎是里正家二儿子,素日与林昭交好,两人时常结伴去镇上做工。
林启只当他们二人在商量何日去镇上,并未放在心上,走进时才听到并非如此。
“你真不试试?”赵虎问道。
“试什么,若是你,你怎么选?”林昭语气平静。
“可,可不试就真没有机会了。”赵虎忍不住道。
“以后这话休要再提,本就是我痴人说梦,张姑娘并不知晓,莫连累她的名声。”
看赵虎还想再说,林昭打断道:“是兄弟以后就别提。我回去了,启儿还在家。”
林昭转过身,却见林启就站在几步远处,也不知听懂没有。
“怎么不在家休息?”林昭走上前问道。
林启脱下背筐,说:“抓鱼了。”
看筐子里躺着七八条小草鱼,林昭不由露出个笑:“又抓到了?启儿太厉害了。”
自从林启上次用二股叉刺中了两只野兔后,林昭心里已默认林启是捕鱼打猎的好手,因此并不吃惊。
叫了赵虎,拿了两条鱼给他。
他们兄弟二人在枣林庄并无本族亲戚,往日里多靠里正和赵虎照顾,既正巧赶上,拿两条鱼是应当的。
赵虎不像林昭那样淡定,瞅瞅鱼又瞅瞅林启。
半晌儿,悄悄凑近林昭,问道:“你弟没事吧?”
林昭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说道:“拿了鱼快滚,我弟好着呢。”
赵虎果然拿着鱼跑了,边跑还边回头看,这林启怎么突然好了呢?
“走吧。”林昭拎起竹筐,“今日再炖鱼汤喝。”
几日前喝的鱼汤味道鲜美,一点儿也不像平日里喝的那样腥味浓重。
想一想,还有些嘴馋。兄弟二人脚步匆匆,往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