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灿灵现如今是主任,已经不能再和以前一样随便参与行动全世界到处乱跑。所以他即使再关心g市的情况,也得老老实实的在总部等消息。
终于他等来了柳儿的电话,几乎是电话铃声刚响,张灿灵就接起了电话,“喂?”
“主任。”柳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是我啊。”
“我知道是你。”张灿灵的声音很平静,“情况怎么样?”
柳儿道:“这次的救援行动有结果了。”
张灿灵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然后他说:“哦,是吗?动作挺快的,结果怎么样?”
“失败了。”柳儿轻轻呼了口气,“救援行动失败了。”
电话那头的张灿灵足足沉默了三分钟,他用三分钟的时间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结果,然后问:“怎么回事?有哪个环节出问题了吗?河底的灵异很可怕?”
“都不是。”这事柳儿说起来也憋屈,“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接着她将自己的行动经过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遍,然后道:“……就是这样,除了中途起了一阵莫名其妙的白雾之外,此后什么都没发生。我们都快把河道挖成井了,就连灵异的一根毛都没看见,真不知道这里当初到底镇压了个什么玩意儿。”
张灿灵的心沉到了谷底,却还是要安慰下属,“没有出现伤亡也是一种幸运,咱们玄门哪年不死人?有人牺牲是常态,我……你再在g市待一天吧,如果到了明天中午还是什么都没发生,就回来。”
“好。”柳儿心情低落的答应着,她能感受到张灿灵的痛苦,因为她也是一样的痛苦。
挂了电话,她背对着众人用手指轻轻刮去眼角的泪水。
自从她二十三岁第一次升职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哭了,但她也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人。每次有朋友有伙伴牺牲,她心里的难过不比任何人少。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只有她这个做领导的永远冷静下面的人才不会慌。
擦去眼泪,仰头一口气将早已凉透的奶喝尽。
正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大喊声:“那是什么东西?!”
“泥巴里是什么东西在动?!”
“卧槽有东西从泥巴里钻出来了……”
“噗……”柳儿吐奶了……
她转过身,就看见白为正拄着拐在激动的蹦跶,“老柳!老柳!你快过来看啊!”
柳儿抹掉了嘴边的奶渍,心说好你个白为正没大没小的,居然敢叫我老柳。她急忙走到河边,就见已经被抽干了的河床上,之前桥墩位置的淤泥在动。
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着想出来,而且体积应该不小,因为一共有七处淤泥在动。将这七处淤泥连在一起,就是很大的一个东西了。
“警戒!”柳儿拿着对讲机大声道:“随时准备行动!”
随着淤泥里的东西越挣扎越剧烈,逐渐的他们看见最中间有个东西站了起来,竟然是一个人形,一个淤泥组成的人形?
柳儿面色凝重的看着那个人形,这就是灵异的真实形态吗?倒是有点像水鬼。但这绝对不是普通的水鬼,普通的水鬼根本不需要用一座桥来镇压。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那个人形淤泥站起来之后,就开始抬起双手在脸部抹来抹去。
有稍微年长的人科普道:“像这种淤泥厉鬼,都是没有五官的。它们想要说话,想要看见,就得靠自己捏一个五官出来。”
被科普的年轻人大为惊,“还可以这样?那岂不是想变成谁的样子就能变成谁的样子?”
“是啊,所以说很危险啊。”
这时候河道中刚把嘴上的淤泥清理干净的苏真气愤的双手叉腰仰头看着岸上的众人,“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没看见我们需要帮助吗?!就这么看着我们在泥巴里打滚很有意思吗?!”
“……”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被科普的年轻人道:“好家伙,刚捏出嘴就已经会骂人了?”
年长的人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蠢货!这是我们要营救的人!”
“苏真?”白为正道:“是苏真的声音!”
柳儿心说要你提醒?我早就听出来了。还以为是什么鬼东西从泥巴里钻出来了,原来是他们几个。
“救人啊!”柳儿对着对讲机大喊:“一个个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看不出来底下的是人吗?都给老娘下去救人!”
大冬天的被埋在河道里,又在淤泥里挣扎了半天,可把几个人折腾的够呛。被救上来之后,一个个抖得跟筛糠一样。苏真也一样,只不过她是装的。
“快快快,快上车!”柳儿赶紧招呼,“把车里的空调开得足足的!送酒店去!”
八个浑身是泥巴的人上了车,柳儿倒是一点不嫌弃,在苏真上车后,立刻拉开车门坐在了苏真的右边。两人刚坐定,苏真左边的车门也被拉开了,白为正道:“快让让,给我挪个地儿。”
车子出发之后,两个穿得很干净的人中间夹着一个被泥巴糊得连五官都看不清的人。
苏真说:“有啥想问的就问吧,我急着洗澡呢。”
“不着急,还没到酒店呢。”柳儿问:“这到底这么回事?你们是怎么脱困的?”
关于脱困的理由苏真早就编好了,她假装很冷的样子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你们把用来镇压的大桥炸了之后,灵异跑了,我们自然就脱困了。”
“跑了?”柳儿只听说过狗跑了猫跑了,还是第一次听说灵异跑了,“怎么跑的?”
苏真:“反正不是用腿。”
“……”柳儿怒了,“说正经的!”
“真不清楚。”苏真简单说了一下他们六个进入姑娘河小镇后的经历,之后说到了她下河,“……我下水之后在河里碰到了一个东西,有一具以前的尸体,保存得很新鲜。”
白为正:“什么叫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