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一亮,满脸喜色。
果然是起死回生的上古药!
喜悦之余,她想起是昊京千辛万苦替她寻来这玉蝉果,心里满是感激,当即去司命府找他。刚走到昊京的居所,便听到屋里传来白露和昊京的声音。
“大人,你为梨霜姑娘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不过是些皮外伤,哪就那么严重了。”
“大人!”
“好了,不必多言,你出去吧。”昊京的声音冷了几分。
听到这里,梨霜心头陡然悬了起来,想都没想,一把推开房门闯了进去,却见昊京穿着一件白色里衫,裸、露的胸口上,是一大截鲜红的伤口。
她脊背一紧,走过去揭开他的衣衫,见他身上纵横交错着数道伤口,虽用线缝着,却依旧渗着殷红的血。
看到这一幕,梨霜心头似被巨石撞了一下,潮湿的感觉从心房漫到眼底,浸红了她的眼眸。她伸了伸手,却不敢却碰,只得捂着嘴巴颤声哭泣。
见她如此,昊京反而慌乱起来,手伸了伸,似是想抱抱她,最后却拂着她的脑袋,柔声安慰:“我没事,真的只是皮外伤。”
他这一说,梨霜反而哭得更凶了。
昊京急了,忙拿起床上的帕子,擦着她的泪,过了好一会儿,梨霜才渐渐止住。
她抬起头,露出通红的眼眸:“司命大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昊京情微恍,手紧了紧,面上绽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我说过,我们是朋友。”
“可...”
梨霜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旁边,白露望着两人的情,眸光黯了黯,悄然退下了。
沉寂半晌,梨霜擦了擦眼泪,拿起桌上的伤药:“司命大人,我帮你上药吧。”
“嗯。”
昊京怔了怔,温然一笑,走到凳子上坐下。梨霜则拿着药膏,细心涂抹着。感受着身上的触碰,昊京眼底泛起一阵暗涌,他抿着唇,手攥了松,松了紧,许久才打破沉静:“唤我昊京吧。”
“嗯?”女子抬眸,手中的动作停住了。
男子微微侧头,漆黑的眼眸似湖底的碧玺,沉静温柔:“我在天界虽然好友众多,但真正交心的却没有几个,你愿意把我当做可以信任甚至托以性命的...至交吗?”
“我愿意!”
梨霜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犹豫。她走到昊京面前,注视着他眼眸,一字一顿道:“昊京,我愿意做你的至交,可以彼此信任,可托性命的至交!”
迎着她清澈诚挚的眼眸,昊京眸光一震,眼底泛起喜悦的光芒,还夹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紧了紧拳头,握住她的手臂,绽出如白云出岫般清亮浸心的笑容,梨霜也展颜一笑。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此后,梨霜便在司命府照顾昊京,整整半个月,她每日亲自替他煎药上药,将他照顾的妥妥帖帖。
昊京痊愈那日,她炖了碗他最爱喝的雪梨汤,端到他面前。
喝着清甜的梨汁,昊京却笑的言不由衷。见他似是有心事,梨霜问:“昊京,怎么了?”
昊京怔了怔,放下碗碟,却欲言又止。
梨霜眉头一皱,倏地站起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昊京摇摇头,拉着她坐下,幽幽地叹了叹:“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有件事想告诉你。”
“嗯?”
“这次去南海归墟,帝君…他也去了。”
梨霜眸光一震,双手骤紧:“你是说帝君他...”
“对,他是去找玉蝉果的。”昊京点点头,眸中泛起烟云。
“那九翼蝠龙确实凶恶的紧,若非帝君也去了,我只怕就没命回来了,但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帝君他为了取玉蝉果受了极重的内伤。”
“内伤!”梨霜心头猛地一紧,唰地站起来。
昊京继续道:“我的伤看着重,但都是些外伤,修养些日子也就好了,帝君他却伤及肺腑,没个一年半载是好不了的。可是他却不让我告诉你,我想了许久,觉得你应该知道。”
“还有这次你在凡界受伤,我替你疗伤时,发现你体内已存有一股刚劲的灵力,所以耗费灵力护你心脉的不是我,而是…帝君。”
听到这些句话,梨霜的心似被刺了一刀,泛起绵密的痛意,她眼眶一热,不由自主地往外跑,刚到门口,却又立住。她回身看了眼身后的昊京,见他含着笑静静凝着她,清瘦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出几分落寞。
她抿了抿唇,几步跑回来将他抱住:“昊京,谢谢你。”
昊京身形一僵,眸底颤了颤,缓缓搂住她。片刻后,梨霜松开手,含着泪绽出一抹甜美纯净的笑颜,转身飞奔而去。
望着她消失的身影,昊京眸中一揪,似是被抽空了力气,颓然地靠在桌子上。
窗外,白露看着昊京的情,手中一攥,眸中泛起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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