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了声,没想到对方忽然激动地抓住他。
“雪语,雪语是你回来了吗?”中年男人拉着他的袖子,眼泪簌簌往下,“我等你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现在才出现?”
姜宁皱起眉头。
他看到男人身上穿着的病服,是精病人吧。
“大叔,你先别急。”姜宁左右看了看,没有找到护工,“我先带你去病房吧,你住哪一间?”
姜宁看着指示牌,将人带到住院部的楼下,交给了导诊台的护工。
刚想要转身走。
手臂又被扯住,念叨:“雪语,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向你忏悔,但你不要离开我。”
几名护工连忙上前,因为面前的男人身份尊贵,他们不敢太放肆,只能劝说道:“秋先生,您认错了,他不是您的夫人。”
“不,我不会认错。”男人道:“一定是她还不肯原谅我,一定是……”
姜宁回到陆知寒的病房,揉了揉手臂,在病床旁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你们这医院怎么什么病人都有。”
陆知寒道:“碰到了什么?”
“没什么,认错人的。”姜宁道:“一个大叔非抓着我喊女人的名字,我看起来很像女的吗?”
“你说的应该是秋先生,”陆知寒道:“他早年妻子失踪,之后精一直都不太好。不过像你说的认错人还是第一次。”
“噢,那也挺惨的。”
姜宁没有想到还有这种内情,他拿起放在床头的水果,削了个苹果,“你吃吗?”
“不用。”
姜宁把苹果放进嘴里,脆生生地咬了一口,“刚才医生说你的腿没问题,就是要多站站,所以我打算从今天开始督促你。”
“你督促我?”
“是的,谁说只允许你监督我写作业,现在也到我监督你了,”姜宁道:“这就叫做风水轮流转。”
陆知寒原本以为姜宁只是嘴上说说,但第二天他发现病床边的轮椅不见了。
他差点摁床头的求助铃。
这时,房门被打开,姜宁手里拎着几个纸袋子走进来,用脚把门合上。
“醒了啊,我刚去拿的早餐。”姜宁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从袋子里一样样往外拿。
“姜宁,你能帮我去叫一下医生吗?”
“怎么了?”姜宁道:“你有哪里感觉不舒服吗?”
“不是,轮椅不见了。”
“哦。那是我收起来的。”姜宁道:“训练的第一步,摆脱依赖。”
陆知寒微微皱着眉头,罕见地露出了这么明显的苦恼,如果换成是别人这么做,早就被他丢出门了。
但偏偏这么无法无天的人是姜宁。
陆知寒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掀开被子,撑着床边的扶手缓缓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