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心死了还是会疼。
他爱南星,亦如南星爱傅谨默。
……
凌晨三点。
小诊所。
满身鲜血的傅谨默,被推进了ct室进行颅脑外伤的检查。
后脑勺先着地,肿了个很大的包块。
又被推进放射室拍片,检查胸肋骨有没有裂缝断骨。
南星全程陪同,检查一结束,就立刻攥住傅谨默的手。
她身上的驼色大衣血迹斑斑,泛红的眼圈氤氲着水雾,小脸上色紧张,少有的脆弱一面。
“给雷鹰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们。”
傅谨默扯唇,嗓音虚弱飘渺,眸光涣散雾蒙。
他有意支走南星。
下面是伤口缝合。
南星摇头。“不急,等你处理好伤口,我再……”
“该你听话了,乖。”
南星垂眸吸了下鼻子,犹豫了几秒,点头妥协,弯腰在傅谨默薄唇上轻啄了一下。
她知道傅谨默的用意。
走出手术缝合室,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消减了许多。
南星抬眸,便看到走廊长椅旁,等候站着的酸菜。
他还是下午的薄黑衬衫,似乎湿了,没戴金丝眼镜,俊美斯文的五官锐利了几分,情凝重,身侧骨节分明的大手,被草药汁浸染成了深绿色,似是剧毒入体,无药可解。
她走过去,先开口。
“我们聊聊。”
酸菜心中掀起千层波浪,害怕恐惧交织,汇成一圈一圈的涟漪,脸上却不露丝毫,跟着南星走了出去。
还是没能避过。
秋夜里的气温很低,南星一出去就感觉到了不适。
她微仰着头,水眸盯着漆黑乌云里的残月,言简意赅,长话短说。
“酸菜哥哥,我们做个约定吧。”
听到哥哥这个词,酸菜绝望的眼底,亮起了一丝微弱的光。
从始至终,比起得到南星,他更想默默守护她。
哥哥的位置,就足够救赎温暖他的余生。
“你说。”
南星浅浅勾唇,眼眶微微发灼。“酸菜哥哥,咱们约定,等我和傅谨默结婚的那一天,你的守护到此为止,好不好?”
她不能自私的耽误酸菜一生。
一年半载,便是她所能承受的极限。
酸菜也笑,垂眸,有雾霾迷了眼,模糊了清晰的视线。
半晌,他说。
“好。”
只这一字,仿佛耗尽了全身的气力。
两人心中都很清楚。
这不是随口的玩笑约定。
这是他们以后分道扬镳的人生。
人生漫漫,守护一生太苦,那便守护一段,了你心愿,圆我心安。
……
“病人极度不配合,不愿意打麻醉剂,也不愿意输液,伤口溃烂程度太深了,不打麻醉缝合,过程会有风险!”
小护士眼泪汪汪地跑了出来,不知道是被傅谨默凶得,还是心疼,激动控诉着傅谨默的自虐行为。
南星冷下脸来,脚下生风,冲去了手术缝合室。
胡闹!